Sunday, December 30, 2007

2007年12月30日

“生活就是错过的过程,其实我们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我们只有现在,最珍贵的是现在所拥有的。我们又不知道我们拥有什么,所以我们总是不经意错过。当然错过本身也是很美的。”

Friday, December 28, 2007

Happy New Year!

新年祝福第一波:燕园情 千千结 眼底未名水 胸中黄河月

一个很温馨的flash,送给就要过去的一年里认识的一些PKUer。包括老字辈儿的叔叔阿姨,小字辈儿的新朋友,当然也有一直在我身边的大家。

这么多年的辛苦跋涉,我终于明白,对于过去,彻底忘记和一味沉湎都不是最好的方法。Live with it,它们是我之所以成为我的原因,却不是纵容自己软弱的原由。即使那张支票永远无法兑现,我们依旧要成就自己强大而璀璨的人生。

给更多人的祝福——待续,呵呵。

Friday, December 21, 2007

无数馒头引发的血案

一句话blog:

周书教我如何下载迅雷在线看大片儿。我们昨晚同床共枕之前看了《投名状》。当我们看到无数俘虏人手一个馒头,然后冲着李连杰大喊“馒头、馒头”的时候,我们异口同声地说:如果说无极是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那么,投名状显然就是无数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Tuesday, December 18, 2007

xiaomu

xiaomu周末一个人从ann arbor开车四个小来芝加哥,又一个人在茫茫夜色茫茫大雪里开回去,只为了来看看我这个五年没见的老同学。我跟kate解释我跟xiaomu的复杂关系,是小学同学、中学同学、准大学同学、共同认识超过100个人……kate听完一句话了结:哦,你们是

就是的,一个发小不就了事了么,我哪儿那么多矫(jiao2)情(轻)。

想想又不对,发小是胡同儿长大的孩子的专有名词吧,我和xiaomu的集体无意识是建立在这么一片结结实实的基础上的:

出生在外地,打小开始在beida混,筒子楼、八大园子的两居室、21世纪新盖的大房子,北大附小、北大附中、beida……如果不算上现在飘在北美的话,我和xiaomu的差距只差在两头:我没上过蔚秀园幼儿园、并且没能混上beida的学位。

总之,我觉得我们也不算“发小”,beida子弟是一种奇怪的类别,不见得打得多火热,却可以多年不见,一见如故。

其实,五年间我们只是在博客上遥望着,对彼此的八卦并没有太多耳闻,甚至连single还是occupied这种这么关键的问题都是见了面,把所有认识的其他人八卦过一遍以后才敢羞答答地等对方先启齿。还有就是说不完的过去,那些初中时代求知欲最旺盛的时候生物小组的快乐时光,那些高一冬天在顺义人类基因组计划实验室犯迷糊的日子,那些披星戴月从颐和园骑车到动物园,再辗转于平安大街奔往东四十条的生物奥校生涯……印象里最后一次长谈,是在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做完诡异的我已经不记得主旨的访谈以后,打的回beida的路上,我问xiaomu, 你有没有打算去香港,她说: 去香港干吗?beida多好啊。

也许就是从那一刹起,我和xiaomu注定要开始不同的大学时代;或者是因为我骨子里的不安分不靠铺,导致了那样一个决定。于是,今天,xiaomu做着未来的居里夫人,而我眼看要去跳密西根湖。我这样说丝毫没有半点怪H某U的意思,我觉得的确是自己太不靠铺了。

由于涉及他人隐私,我就不能多说xiaomu是如何靠铺的啦,但总之,冰雪聪明,美丽大方,身形窈窕、容貌气质经常让人想起来徐静蕾的大家闺秀如她,对爱情与生活有着如此这般简单、踏实、明朗、认真的态度,实在是让不靠铺女生如我无比汗颜。xiaomu是文静的人,心思细密却又不似我这般聒噪闹人,因此,她是如何在beida的万绿丛中修练得如此境界,我也不得而知。只依稀记得我大一某天睡梦正酣的十分,听得月光光里,31楼下,有男生壮着酒胆,冲楼上表白,那大醉中念叨的名字,正是xiaomu:)

红楼梦里的姐妹们见面,免不了问一问读了什么书,吃了什么药,用些什么脂粉。可是我们见面却也连书都略过了,直奔脂粉主题,实在愧对beida子弟里面beida两个字,更是对不起附中各位理想主义良师六年的栽培。(如今我关于读书一类的话题,一概只与隔壁人大附中的某位讨论了。)
可细想起来,我们未尝不是越活越通透了呢。脱去穿了六年的蓝色运动服,各自留着长发,我们开始更加懂得享受我们的女性性别,同时,在男人的世界里,骄傲地死磕。比起QDT等人的“谆谆教诲”,这样真实勇敢的生活,也许来的更加浪漫。

同塌听雪的夜晚,一定是说到了三年前故去的“发小”,以及新科世界小姐种种。一件件事情,或者生离死别,或者过眼云烟。我不禁惶然如梦中。其实2字头的年岁也还没过几年呀,十几岁不是还在昨天么,就已经这么多人世、人事的唏嘘辗转,一下子脑子里还是梅姑的歌声,文辞凿凿:何日再在,何地再聚,说今夜真暖。

是啊,xiaomu,今夜真暖。你风雪里来风雪里走,匆匆地奔波,只是为了见上我一面,我心里好生的歉疚,也好生的快活!开玩笑说:你要是男的就好了,显得我魅力特大。再一想,正因为你是女儿身,在我这里半点香艳风流都捞不到,才更应该让我好好珍惜,好好感怀一番。

xiaomu开着红色的车,穿着粉红色毛衣,围着粉红色的围巾回去了。这个初中一路短发运动装自称大树的老同学在我心里,永远是个怀旧却不陈旧的所在。我裹着大棉袄,做失学儿童状冲她车子的反光镜挥了一挥手,看小红车的尾灯消失在风城的街角。

我抬起头,看那冬季夜空里,漫天星光下,永远是十七岁的猎户座,弯弓大雕般地追逐着十七岁的梦,又凛冽,又璀璨。

xiaomu

xiaomu周末一个人从ann arbor开车四个小来芝加哥,又一个人在茫茫夜色茫茫大雪里开回去,只为了来看看我这个五年没见的老同学。跟kate解释我和xiaomu的复杂关系,是小学同学、中学同学、准大学同学、共同认识超过100个人……kate听完一句话了结:哦,你们是

就是的,一个发小不就了事了么,我哪儿那么多矫(jiao2)情(轻)。

想想又不对,发小是胡同儿长大的孩子的专有名词吧,我和xiaomu的集体无意识是建立在这么一片结结实实的基础上的:

出生在外地,打小开始在beida混,筒子楼、八大园子的两居室、21世纪新盖的大房子,北大附小、北大附中、beida……如果不算上现在飘在北美的话,我和xiaomu的差距只差在两头:我没上过蔚秀园幼儿园、并且没能混上beida的学位。

总之,我觉得我们也不算“发小”,beida子弟是一种奇怪的类别,不见得打得多火热,却可以多年不见,一见如故。

其实,五年间我们只是在博客上遥望着,对彼此的八卦并没有太多耳闻,甚至连single还是occupied这种这么关键的问题都是见了面,把所有认识的其他人八卦过一遍以后才敢羞答答地等对方先启齿。还有就是说不完的过去,那些初中时代求知欲最旺盛的时候生物小组的快乐时光,那些高一冬天在顺义人类基因组计划实验室犯迷糊的日子,那些披星戴月从颐和园骑车到动物园,再辗转于平安大街奔往东四十条的生物奥校生涯……印象里最后一次长谈,是在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做完诡异的我已经不记得主旨的访谈以后,打的回beida的路上,我问xiaomu, 你有没有打算去香港,她说: 去香港干吗?beida多好啊。

也许就是从那一刹起,我和xiaomu注定要开始不同的大学时代;或者是因为我骨子里的不安分不靠铺,导致了那样一个决定。于是,今天,xiaomu做着未来的居里夫人,而我眼看要去跳密西根湖。我这样说丝毫没有半点怪H某U的意思,我觉得的确是自己太不靠铺了。

由于涉及他人隐私,我就不能多说xiaomu是如何靠铺的啦,但总之,冰雪聪明,美丽大方,身形窈窕、容貌气质经常让人想起来徐静蕾的大家闺秀如她,对爱情与生活有着如此这般简单、踏实、明朗、认真的态度,实在是让不靠铺女生如我无比汗颜。xiaomu是文静的人,心思细密却又不似我这般聒噪闹人,因此,她是如何在beida的万绿丛中修练得如此境界,我也不得而知。只依稀记得我大一某天睡梦正酣的十分,听得月光光里,31楼下,有男生壮着酒胆,冲楼上表白,那大醉中念叨的名字,正是xiaomu:)

红楼梦里的姐妹们见面,免不了问一问读了什么书,吃了什么药,用些什么脂粉。可是我们见面却也连书都略过了,直奔脂粉主题,实在愧对beida子弟里面beida两个字,更是对不起附中各位理想主义良师六年的栽培。(如今我关于读书一类的话题,一概只与隔壁人大附中的某位讨论了。)
可细想起来,我们未尝不是越活越通透了呢。脱去穿了六年的蓝色运动服,各自留着长发,我们开始更加懂得享受我们的女性性别,同时,在男人的世界里,骄傲地死磕。比起QDT等人的“谆谆教诲”,这样真实勇敢的生活,也许来的更加浪漫。

同塌听雪的夜晚,一定要说到三年前故去的“发小”,以及新科世界小姐种种。或者生离死别,或者过眼云烟。我不禁惶然如梦中。其实2字头的年岁也还没过几年呀,十几岁不是还在昨天么,就已经这么多人世、人事的唏嘘辗转,一下子脑子里还是梅姑的歌声,文辞凿凿:何日再在,何地再聚,说今夜真暖。

是啊,xiaomu,今夜真暖。你风雪里来风雪里走,匆匆地奔波,只是为了见上我一面,我心里好生的歉疚,也好生的快活!开玩笑说:你要是男的就好了,显得我魅力特大。再一想,正因为你是女儿身,在我这里半点香艳风流都捞不到,才更应该让我好好珍惜,好好感怀一番。

xiaomu开着红色的车,穿着粉红色毛衣,围着粉红色的围巾回去了。这个初中一路短发运动装自称大树的老同学在我心里,永远是个怀旧却不陈旧的所在。我裹着大棉袄,做失学儿童状冲她车子的反光镜挥了一挥手,看小红车的尾灯消失在风城的街角。

而抬头,冬季夜空里,漫天星光下,永远是十七岁的猎户座,弯弓大雕般地追逐着十七岁的梦,又凛冽,又璀璨。

Monday, December 17, 2007

我妈

周书什么时候到你那儿,你的提纲有谱了吗抓紧抓好前紧后松才能玩得痛快明白吗。我们昨天去了景山,早就听说周末那里唱歌唱戏踢键等等热闹非凡,昨天见识了比想象的还热闹,大堆小堆苏联歌长征歌京剧河南戏等几十人三五人到处都是,那个认真劲比上班严肃多了,我真算长了见识,但不打算退休用这种方式。


妈妈还是很豆的,英文就认识26个字母,愣是把email写得跟郭德纲缎子一样溜,真是深的我的真传!

我很好奇那么她退休以后想用哪种方式打发时间呢?我觉得应该介绍她跟夜色朦胧同学他妈认识一下,向党员干部取取经,提高一下自己的觉悟。

Thursday, December 13, 2007

最近引起讨论的一篇文章

赵鼎新:民主的生命力、局限与中国的出路

原载于《领导者》杂志第十八期,据说是《战略与管理》的原班人马。

明目张胆的歧视

一直都还对媒体心存着最后的幻想。但发现这个行业实在是很严酷。

请看一下两则招聘启事:一个是凤凰卫视的,一个是王三表代人发的。

一。

业务发展需要 凤凰新媒体资讯频道高薪招聘:

历史频道主编 1人;专题策划主编1人;时政新闻编辑 1~2人

另外,欢迎有海外新闻网工作经历、国内著名平面媒体工作经历者投递简历

简历请发至

fush@phoenixtv.com.cn;chengd@phoenixtv.com.cn


投递简历者需满足以下条件:

有新闻理想但不偏执幼稚。

有良好的判断力。

有足够的新闻敏感。

新闻基本功扎实:做标题、选稿、编稿、译稿、写稿、策划。

悟性要高。人要正直真诚、踏实肯干。

熟悉凤凰立足两岸三地的新闻风格、视角。

大学英语六级(或以上)。

相对熟练操作Dreamweaver、photoshop、office等办公室软件者优先。

男性,30岁以下优先。

历史频道主编 1人

认同凤凰大历史大人文的思路,有人文气质。

需要有国内著名网站历史频道,或者国内著名平面媒体历史版编辑经历(两年以上)。

擅长政治史。

专题策划编辑 (优秀者享受主编或副主编待遇)1人

有国内主要新闻门户专题编辑经历。

能胜任突发新闻、话题策划两种专题的制作。

新闻意识,网页制作技术、速度俱佳。

图片编辑 1人

有著名网站图片编辑经历。

擅长社会、历史类图片。

擅长提升流量。

时事新闻编辑 1~2人

重点大学文科专业男生毕业生

二。

《周末画报》打算招个记者,最好是公的,如果母的很出色,也会考虑。最好在上海工作,外地不管解决户口。年龄在25-30岁之间,有知识有文化,熟悉文化 艺术领域的一切事情,勤劳勇敢善良体贴大方,有人物采访资源,能独立策划选题,文字基础好……如果您具备上述特征,请发邮件至:XXXXXX。

总结。

这都是明目张胆的歧视。不禁感到愤愤然。

Wednesday, December 12, 2007

爱你恨你 问君知否

似大江,一发不收。

恩,刚做了一个新上海滩的梦。奇怪,竟然不是京华烟云。

大概是,两个好兄弟,出生入死内种,一次去“执行任务”,结果弟弟和人火拼的时候挂了,哥哥怒发冲冠,用神枪法挑了好几个,自己也浑身是伤,两个手都被淋上汽油烧了起来。但是当他看到人群中有个人很像弟弟的时候,特别激动,也忘了手在烧,跑过去使劲抱着弟弟。结果发现认错人,是对方的一个小喽罗。

总是,就是特感人,尤其是哥哥神枪法,打遍无敌手的一个个瞬间。可惜扮演哥哥的不是小马哥,是谁来的?——我忘记了。

最后很惨的,梦到了刑场,绑了一排人,背对观众,行刑在即。隐约听说整个事件和孙中山有关,还牵扯了湖南湘潭的一个姓毛的年轻人- -b

尾声是,“浪奔,浪流”的音乐响起,一条滚滚东逝的大江直穿维多利亚港,呼啸奔腾而过。两岸风物沧桑,水流气势磅礴,并且,越流越快,直到我已经看不清浪花,看不清觳纹。慢慢的,流水和时间融合在一起,凄迷无情地从我眼前淌过,不给人留一点喘息。我特别害怕,闭上了眼睛。

再一睁眼,有三个未接电话……

Monday, December 10, 2007

当时只道是寻常

在胡导博客上看到一段有趣的话,留了言,不想勾起来说话的兴致,就多些几笔吧。

--------------------------------------------------

呵,也让我想起那些在香港一个人吃饭的日子。

美心,SU,方树泉,星巴克,周书楼下(名字我竟然忘记了),甚至湾景。当然最多的恐怕还是何添。一个人叫一份海鲜杂菜煲一碗饭一杯冻柠茶,等菜的时候低头看《沉默的大多数》,以免跟任何人打招呼。结果发现师傅忘记放粉丝,于是很幽怨的想:我的人生终究是没有粉丝的。

最喜欢吃的是港式早餐。

有阵子周日早上要爬起来去沙湾径做家教。因为贪睡总不免饿着肚子去上课。于是就会一边讲汉语拼音,一边白日梦到何添的五香肉丁餐蛋面,一边用余光看南香港海的清晨,那好一派阳光明媚碧浪滔天。好容易挨到下课,沿着山路走上来沙宣道,等八号小巴载我回薄扶林,冲进何添,“唔该,一個A餐,米粉,肉丁同煎蛋,飲熱檸茶,係道食既,唔该晒!”

有时候期末要在cc或者24-learning地方熬夜。唯一能支撑我到天亮的动力,就是美心的早餐。偶尔会吃皮蛋瘦肉粥加油条,不过更多时候还是B餐,有面包、黄油、米粉、煎蛋、腌肉、肠和橙汁。我总是孤零零地坐在一群阿叔阿婶中间,他们潇洒地谈天读报睇电视,而我则蓬头垢面地狼吞虎咽,生怕这幅郎当相照见熟人。

然而熟人总是有的,让我满心欢喜过的,却只有一个。

最美味的是山下的早茶。04年夏天玩儿环岛单车的时候,经常就是半夜12点就骑车出发了。沿着970的路线冲下山,再顺着上环、中环、金钟、湾仔、铜锣湾的电车道一路向东,经过无数个红绿灯的折磨,一爬上筲箕湾的大陡坡,就到了另一番境界。越来越暗的灯火,越来越幽静的山路,越来越快的头文字D从身边呼啸而过。额头上的汗水冲开眉毛往下流,盖着眼睛,看不清楚路。只记得两旁山色朦胧,偶尔休息的时候回首望,很高的山顶有豪宅依稀亮起灯,是萤火虫的颜色,和远方海面上的明明灭灭辉映,仿佛隔世的情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幽怨与婵娟。

山路忽然下倾的厉害,单车速度应该快到60km/hr,一个俯冲,就来到了神秘的大潭水库。骑在大坝上,总是会放慢一点速度,因为很想看清楚两侧隔着大坝的路灯,究竟是怎么一番境地。可惜,深潭寂寂,峭壁下的深谷亦寂寂,左右皆没有一丝光影。除了黑洞洞,还是黑洞洞,让人毛骨悚然。这时总算有一声汽笛从老远处传来,才终于脱离涉身冥界的惶惑。

迎着后半夜的山风,汗水也渐渐消散。从赤柱经浅水湾再到深水湾的一段,最是惬意。我时常想,某一年极品飞车里面的海边公路,也不过如此了吧?总是会拐到浅水湾油站旁的便利店买一点吃的补充体力,偶尔,还把车推到沙滩上,看谁的整夜未眠。海洋公园一过,天已经发亮,就要开始最后的冲刺了。如果走南线,可以省一些力气,穿过华富村,用电梯把车子运上半山的海拔;如果挑战极限,就跟黄竹坑香港仔运货的卡车斗快,自食其力爬到薄扶林消防署,直到看见伟伦和玛丽医院。

所有人都在域多利道和沙宣道的交叉处会合——现在,终于可以去坚尼地城美美地吃上一顿早茶了。凤爪、糯米鸡,叉烧包、腐皮卷、虾饺、各种肠粉、猪骨粥……每一个小笼就那么一口,妙就妙在这每样都来点儿,永远吃不腻烦。只是坐在一群老伯伯中间,不敢高声喧哗,总觉得他们正用异样眼光瞅着自己——“哎,的细路仔好吵……”

那年夏天的浅水湾:


还有两次颇为难忘的早茶都是在夏天。一次是爱上你之前,半夜心血来潮冲上山顶看月食,结果天公不作美,下起小雨,一伙人不甘心就此散去,又直奔山下的海鲜酒楼,大有吃不上早茶就砸店的架势;另一次是忘记你之后,又是心血来潮去铜锣湾通宵k,6点钟走出铜锣湾广场2期,终于不肯进商务印书馆对面的麦当劳,于是坐头班巴士回西环,厚脸皮坐在老人家中间,肆无忌惮地饕餮起来。

两次都有周书,不同的是,第一次之后,她春心小动于某人;而第二次吃罢,她却直接住进玛丽医院,大动干戈了一番。

呵,只不过想随便唠叨几句我在香港的吃食,顺便刻画一下自己长达三年的怨妇形象,不想写呲了,写了个金戈铁马,气吞万虾饺如纸老虎;金风玉露,相逢便胜却美丽间无数;金山水漫,只羡当年不羡如今鸳鸯瓦冷霜华重……

个位看官,休要被俺这不着四六的文字骗去,要知道,二十岁最灿烂的那年,我最常做的事,不过是叫一个鱼香茄子外卖拎到18楼面山背海的小隔间里独自吞咽,但好在吃着吃着也就笑出点儿声来,因为《我爱我家》的视频,实在是太逗人了。


呵,那些日子,现在想来,都是宝藏。

我對你沒有仇恨

「我對你沒仇恨,我只對日本天皇、日本軍國主義有仇恨。我不恨你。」

七十年后,南京大屠殺的幸存者蔡婆婆對前來南京贖罪的日本老兵如是説。

——讀罷,潸然淚下。

Wednesday, December 5, 2007

只恨看不到

跟paper死磕的結果是早晚要死在paper上。

而我連死磕都放棄。做縮頭烏龜,只能最終被碾為齏粉,更加不堪。

已經念到Grad School,卻還是嚴重地不能和paper“和諧”相處,我深陷新一輪的自我懷疑。

窗外大雪紛飛,我意外得知馬生也有讀同一個學校的同一個degree。多年前你從香港跑到台大念心理學,就好像幾年前我從北京跑到香港念心理學。兜兜轉轉,你後來終于還是是去念社會學了,在麥迪遜,然後放下臺灣教職囘香港作了你最愛的“文人”,跟梁生抽雪茄喝酒,跟龍生在開心公園拍照,和大佑稱兄道弟……

這是我未來麽?終于回到北京,推開窗又是西山——那我必須先能寫出一篇像樣的論文。可是,我能麽?

縂要告誡自己,珍惜眼前擁有的一些。可是,我當真能抓住你的手麽。風吹來的沙,明明在哭泣。指縫中漏走的光陰,每走一步,只能陷得更深。

看見一個info,於是想起一首歌。你保重。你知道我今夜的悲傷,有一半是為你的決定。

歌送給你。

似是故人來

曲:羅大佑詞:林夕
唱:梅艷芳

同是過路,同做過夢
本應是一對
人在少年,夢中不覺
醒後要歸去
三餐一宿,也共一雙
到底會是誰
但凡未得到
但凡是過去
總是最登對

臺下你望,臺上我做
你想做的戲
前世故人,忘憂的你
可曾記得起
歡喜傷悲,老病生死
說不上傳奇
恨臺上卿卿
或臺下我我
不是我跟你

俗塵渺渺
天意茫茫
將你共我分開
斷腸字點點
風雨聲連連
似是故人來

何日再聚,何地再醉
說今夜真暖
無份有緣,回憶不斷
生命卻苦短
一種相思,兩段苦戀
半生說沒完
在年月深淵
望明月遠遠
想象你憂怨

留下你或留下我在
世間上終老
離別以前
未知相對當日那麼好
執子之手
卻又分手
愛得有還無
十年後雙雙
萬年後對對
只恨看不到


十年后雙雙,萬年后對對,是否看得到。

Saturday, December 1, 2007

尘埃落定

看到一些文字,了解到一些事,想起一些人。

我摆着指头算,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八年了,抗战都该胜利了。以前总觉得自己早就是大人了,现在认真的想一些所谓的人生,才发现自己的孩子气。你说I'm always ready for that. 我觉得我是always NOT ready for anything.

最近閨中密友們都在思考嚴肅的人生,而我也好像不能再閑庭信步。搖搖曳曳的從前,好像從不怕摔跤,摔倒了頂多一屁股爬起來,也沒人看見,也不丟人。但是架不住歲月突增,骨質疏鬆,縂有我們輸不起的那一天。呵。不着邊際的囈語。羽泉的第一張專輯還有人記得麽?《最美》。A面第四首歌,好像吧,是周華建給他們寫的《轉彎》。道路有些轉彎,人生有些轉彎,我們轉阿轉啊,總會遇到情関。

這麽多年了,我還記得這樣直到現在仍然不知所云的歌詞。而大家的路,統統都在轉彎,這倒是真真切切。

看見一個老朋友的space很有感慨。在他眼中,她永遠是最美的。縂還是要去偷窺她的space,看到她過得好,自己也就放心了,然後繼續緊咬牙関地耍單兒。算條北京爺們兒。我有時候很恨她,爲什麽不懂得珍惜我老朋友的這份情。你可知道,你最美的年級,無論是十七嵗或者二十一嵗,都定格在這同一個人眼裏了呀。

算了,幹嗎惡狠狠地說別人。也許是,對於從始至終了解的故事,縂做不到冷眼旁觀。

這個冬天格外讓人唏噓。

好像所有朋友的二十嵗前後都是亂七八糟地就過來了。我看過太多排列組合,置換反應,也曾經千古英明毀於一旦地不慎成爲某個苯環中的碳原子……然後怎麽就一夜間就都從良了?嫁的嫁,生的生,相親的相親,逃婚的逃婚。我吃著師兄的喜糖,看著同學兒子的照片,發現即使是當年最風生水起的車協裏面的許多哥哥姐姐,也都領了証兒。想起來2000年的夏天格外迷戀電視機裏面轉播的奧運會跳水比賽,那個明眸皓齒有八塊腹肌笑起來陽光燦爛的帥小伙兒,昨天終于娶了葉一茜……

那時候,他一出水,小郭同學就會從看臺上遞來一條毛巾。小姑娘在全世界的特寫鏡頭前沖上來,也不説話,低著眉眼,淡淡一笑。

縱使良辰美景如此這般,到頭來終是個“老大嫁做商人婦”。我幸虧不是男人,否則每聼一遍朴樹的《那些花兒》,還不得哭個死去活來,或者醉個不省人事?——她們都老了吧?她們在哪裏呀?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是啊,我們已然身在天涯。而且還死不承認那些曾為你盛開的歲月了。你有脾氣麽?



真的是塵埃落定了呀。從此以後,我們再沒有理由任性,準備活動結束,比賽剛剛開始。

各就給位,預備——

Thursday, November 29, 2007

调查

1。你觉得奥运会颁奖仪式,颁奖顺序哪个更合理:
A. 铜牌--> 银牌--> 金牌 B. 金牌--> 银牌 --> 铜牌

(不论实际顺序如何)

2。你觉得运动员得奖以后应否在国歌奏响的时候哭泣?
应该哭泣/不应该哭泣 个是什么理由?


3。 你觉得2008夏季奥运会你会去北京直接参与么? 为什么?

PS:今天最后一节课,我终于搞清楚这位毕业于大名鼎鼎的社会思想委员会的麦客隆先生的研究领域:现代奥运会 >__< 这不错,我觉得我也很适合研究这种什么都沾点儿边儿,又哪儿也不挨哪儿的问题。

结论就是:懒人都在学术界呆着,喜欢看电影的呆在比较文学系,喜欢听故事的呆在历史系,喜欢看体育节目的呆在人类学系,喜欢看时尚杂志的呆在商学院行为科学实验室,喜欢谈恋爱的呆在心理系,喜欢糟践花鸟鱼虫的呆在动植物系……什么都不愿意干的成为哲学家。

看来,我离哲学家只有一个idea之遥了。

Wednesday, November 28, 2007

当希望交接于失望

谁不想富士山私有。

也许生命的过程就是习惯对自己失望,对他人失望吧。当我还有愤怒,说明我还没有成熟。

这语气简直不像我。有时候我并没有自己的观点,只是记得某年某月某一天某句话从某人口中说出时候的月光,于是一辈子都背负他人的唏嘘。还是应该像Virginia Woolf,揣着硬币和石头去投河,义无反顾。可是她分明在给丈夫的遗书里说,I don't think there could be two people in the world happier than us.

我凝视着个据说是世界上最大的摩天轮的效果图良久,终于想出来他哪里不对头:这是北京? 这分明是梦里见过的一片水草丰美的绿地呀,郁郁葱葱地躺在城市中央。这是小学时候经常见到的蓝天呀,雨水过后,小车轱辘压过青石板,从城府胡同的这头到那头。

台湾同学听说我从北京来,十分紧张地问:那么你有没有见过蓝天?

我跟他说北京其实还是有大把大把的蓝天的,尤其在长风浩浩的清秋,不比芝加哥逊色。可是,我还是能一眼分辨出来,这不过是张效果图。

China Fever是老调子了,而这本书今年11月1日才出版。Fascination, Fear, and the World's next superpower....这就是洋人眼里的中国。换汤换药,换不了东方主义的本质。我觉得未来一百年的中国本土人类学家应该来美国做田野,考察一群奇怪的人在世界最大的孤岛上奇怪的人生。他们的savage,他们的ritual,他们的witchcraft....他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吃也吃不完的药丸——是“药丸”还是“要完”呢?

终于读完了Thomas Kuhn著名的《the structure of scientific revolution》,在不断地和鸭梨柿多得、哥白尼、伽利略、哥白尼,开普勒,牛顿、道尔顿、玻尔、麦克斯韦、爱因斯坦纠缠N个回合之后,他笔锋一转,开始醉心于“革命”。旧的科学理论存在和事实无法调和的矛盾,但是科学家的工作是尽量在原有阵地消解矛盾,粉饰旧有范式,直到矛盾众多,无法调和,于是革命爆发,新范式取代旧的——然而新的范式不可能完美,于是终将也死在沙滩上——哈,原来Kuhn根本是个马克思主义者。无论再如何强调个人,科学发展的蓝图和科学史的绘制,在库恩看来,都不过是一种不可逆的进阶式发展,书的最后,他终于泄漏了他的进化论调调。那么,请问,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要发生呢?书读到这里,让人不免还是思念黑格尔和上帝。

然而,我谁也不思念。

推动我读的最大原因相当私情,只因为爸爸喜欢。爸爸喜欢的就是好的,爸爸知道的,我早晚都必须知道。

你造出来就崇拜。你说存在就存在。

看来我的确不可能成为一个女权主义者,在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诞辰N周年的纪念活动前发动大规模示威,死也不承认自己的Penis Envy。

不要以为我很闲。这只是平凡的一天。我已经这样度过了一个quarter,每天被各种信息和思想冲击波冲击,又幸福又无知,时而梨花一枝春带雨,时而心忧炭贱怨天寒。只是没有机会都付诸笔端,那就随风散了吧,就想多年以前爱过的人,他转过身,走进日记,关好门,再也不会出来。

Tuesday, November 27, 2007

独上西楼,望断故园心眼

上课讨论Lyotard,不知怎么扯到美国的民主制。一个米国同学慷慨激昂道:美国作为西方最先进的民主国家存在的意义在于,如果没有美国的强大,俄罗斯和中国就会崛起,然后他们就会conquer the world——因此,美国必须保持它的单极地位。言外之意,中国就是不能崛起,就是不能。

终于感觉到在美国学social science的悲情。别人的每一个话题,都让你有牵一发动全身的惊栗,却始终是个欲说还休的无奈。就好像暗恋一个心有所属的人,笑眼千千后面,怎样的惊涛骇浪,都不紧要了。

这不是语言的障碍那么简单。纽约时报再好,我还是更爱看牛博网。

开始期末考试了。特别特别特别的焦虑和忧愁。生活是一艘夜航船,我却看不见灯塔。

Thursday, November 22, 2007

两年前摘抄的《过把瘾》

八十年代最招小姑娘喜欢的是海子汪国真,那时候骗小姑娘您要变着法儿有“湿意”,干巴巴绝对不成;九十年代轮到痞子王朔这号儿风光,什么都吃,什么都不信;谁都敢追谁也不待见。转眼咱这就二十一世纪了,小姑娘全都转头喜欢“年少多金”。[注:这个成语是chazz教育我的,上海人chazz分不清前后鼻音,我当时听了那叫一个汗,顿然有一种被人戳穿的惶恐- -b]

新浪星座有一个测试是“你的爱情停留在什么年代”,测试结果我是六十年代——六十年代有爱情么?六十年代全世界都在搞运动。也许吧,那是真正的“爱人同志”,边个两手牵?悲欢离合总有不便的诺言……

其实我是民国情节啊,小妹妹似线郎似真就好。穿到一起不离分。

真的,芥兰洋葱真好看,不知道土豆胡萝卜怎么样了,其实芒果咖啡也不错。[注:可是eyesopen同学,我后来想起来那个紫色圆白菜好像不叫“芥兰”,叫什么来的?]

2005-10-15
过把瘾就死 - []
TAG:闪亮的日子

王朔的小说,90年代的时候改编成电视剧,赵宝刚导演(我总感觉此人很文艺),王志文江珊主演的。后来徐静蕾和佟大为演的《我爱你》也是同一部小说改编的。

小时候妈妈看,我也跟着看。其实根本看不懂,也就记不住啥情节,然而对主题歌的印象却颇深。《糊涂的爱》——

爱有几分能说清楚
还有几分是糊里又糊涂
情有几分是温存
还有几分是涩涩的酸楚
忘不掉的一幕一幕
却留不住往日的温度
意念中的热热乎乎
是真是假是甜还是苦
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
这就是爱糊里又糊涂
这就是爱他忘记了人间的烦恼
这就是爱能保持着糊涂的温度
忘不掉的一幕一幕
却留不住往日的温度
意念中的热热乎乎
是真是假是甜还是?
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
这就是爱糊里又糊涂
这就是爱能托起人间的脆弱
这就是爱他再累也不觉得苦
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
这就是爱糊里又糊涂
这就是爱能托起人间的脆弱

现在,长大了,有点儿懂了。最近放fall break,人懒懒的,被人催写blog了,然而生活欢畅,居然无甚可言。遂恶补《红楼梦》以提高素质,看朔爷的小说以陶冶情操。

 网上的《过把瘾就死》一共10节,看到最后一句话我觉得这小说根本没有完。有可能真的是没有录入完。不过朔爷自己也说,其实他后悔《过把瘾》,《动物凶 猛》和另外一个(不记得名字了)写早了,这三部小说本应该是同一部长篇小说的三个章节来的。无论如何,过把瘾当年能镇得主银屏,江珊王志文能那么火,是有 资本的。朔爷写的精彩,可怜他一幅白净的长相,居然写出如此彪悍的情节,而拿捏女人的心思之到位,更是让我这个“高年级女大学生”感到汗颜。

 看了一遍,总觉得男的女的都似曾相识。。初相见谁不是桃花春风,杏花春雨。过不了多久便原形毕露。狰狞刻薄尖酸狭隘,走到街上骂街,回到家里上房。说泼妇 都是轻的!小说里杜梅把老公给捅了,不过没有捅死。这令我颇为惆怅。因为我发现其实我和杜梅高度相似啊。。。是我这人真的这么葛(北京话,不知道是哪个 字),抑或芸芸众生大抵如此,都须是经历些偏执,沉默和残酷,才能消停下来咀嚼这不过如此的人生。这边我还没过够执手相看的甜蜜日子,那厢你已经嘀咕着 “别给脸不要脸”……[注:两年前我是如此有文采...sigh]



 随手摘几段我精彩的过来。


开篇第一句:

 “杜梅就像一件兵器,一柄关羽关老爷手中的那种极为华丽锋利无比的大刀,这是她给我留下的难以磨灭的印象。

 “我们的蜜月没有出去旅行。本来想起财政危机转嫁到外地的亲友头上,但我们都觉得累,一身都很紧张,不想再人为地制造更大的紧张了。那些天,我们除了吃 饭、排泄,就整天躺在床上,了睡,醒了就聊天,不舍昼夜。有人来敲门,我们也不吭声,装作屋里没人。我们聊过去,在我们俩相逢前各自认识的人,遇到的悲喜 忧愤,从不想未来,因为他们没来未来。
  越聊我们越觉得我们相识纯属偶然,有大多的因素可以使我失之臂。纯粹是一念之差,邂逅了,认识了, 一步发展了。在此之前,我们能活到与对方相识都是侥幸。疾病、车祸以及种种意外始终威胁、伴随着我们,还有那些危险的人们。杜梅紧紧拥抱着我,头抵在我的 胸前哭泣,我们都感到对方弥足珍贵。破涕为笑之后,杜梅又问我,在她之前我和多少女人睡过觉。“没有。”我一口咬定,“你是头一个。”
  “有没有比我好的,长得比我漂亮的。”
  “没有。”“就是说她们都长得不如我?”
  “既不比你长得漂亮也没不如你,我是说压根没有。”
  “好吧,不管有没有,反正从此以后她们就都不存在了,从没存在过,你心里只许想着我一个人。”
  “好吧,就当她们没出生过。”
  “真能像她们从没出生过那样忘干净?”“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  “呵,你还是有过。不不,不必解释,这不怪你,怪我没有早点认识你,把你一个人孤单单地扔在社会上,社会多复杂呀——我失职。”杜梅坚决表示不要孩子,激进得像个低年级的大学生。


其实我对孩子也不感兴趣,但她既然已经激进在先,我不妨多表现出一些传统价值观。
  “孩子还是应该要一个的,一个家么。”
  “不不,坚决不要。人家说了,有孩子夫妻感情就淡了。”
  “谁说的?”“人家。”我想也是,有了孩子你就会对孩子好不对我好了。我不能容忍我们俩之间会这么个第三者。
  “还是要。现在可以不要,将来一定得要,否则老了怎么办?”“将来也不要,永远不要!就我们俩,一辈子,老了我伺候你。”“万一你死在我前头呢?”
  “那我就先毒死你,然后自己再死。”
-------------------------------------------------------------------------------------------------

 “夸你呢!说你好!你对我情重如山而我使尽浑身解数也只能是高山仰止。你对我的‘好’给我造成巨大的精神压力。不客气地讲,你用你的‘爱’就象人们用道德 杀寡妇一样奴役了我!我那么在乎每天下班回来能捏着小酒盅啃猪蹄子你坐在旁边含情脉脉地指着我?我那么在乎冬穿皮夏穿纱那么在乎被窝里有个热身子?向往的 是想心所想,为心所为,不赔不嫌,平安周到。”“我明白了,你是怨我没有给你乱搞的自由。”
  “我操……好,好,你要非往这庸俗下流去想我也没办法。唉——有时候真是还不如和没心肝的人混在一起来得痛快。”

-------------------------------------------------------------

 “反正狗不咬你这条腿也白长在你身上,百年之后仍要变成一根本白骨。创伤都在肉上,而肉总要烂的,与其活生生腐烂,不如喂狗。再去找一个嘛。你瞧人家潘佑 军两口了,离就离了,没什么痛苦,现在都有新人了。感情是不变的,对象可以替代,就像一江春水向东流,此路淤塞,改选而行,反正我总是要向东流。”

-------------------------------------------------------------------

 潘佑军也准备和我一起干,出了上百个大胆的设想,其中我能记住的两个:一个是给陶然亭公司盖个顶,变成亚洲乃至全世界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室内公园,当然这要 吸收一部分外资;另一个是成立全国性病防治宣传基金会,一人捐一元钱,全国就是10亿,刨去1亿铁公鸡,另外还可以下设一些由从良妓组成的福利工厂,专门 生产供外贸出口的绣花枕头。这期间我有过几次艳遇,都是些没文化的妇女,连她们自己也瞧不起自己,要是不上床连一句话都没有。几次艳遇都像是哑剧大师的表 演。我和我的那位女同学关系发展到了一定程度,也再也进行不下去了。她倒是位堪称文雅的妇女,相当知趣儿,也不乏幽默感。我们在很多方面很默契,偶尔也会 出现一些柔情蜜意。只是有一次,她毫不唐突差不多是顺水推舟地随意问了我一句:“你爱我么?”我的反应之强烈事后令我自己也很吃惊,可以说是相当粗暴无 礼,连起码的体面都未顾及。
  我大声厉喝:“不!不爱!”
  与其说她为我的回答所激怒,不如说我的反应令她畏惧。

Tuesday, November 20, 2007

The Liminals

一、

终于二十四,两轮儿了。

谢谢大家的邮件、video、信、卡片、爱。

被夸nice haircut,其实根本没有理发。那也挺好。

马上期末考试了,最近回复的反应有点儿慢,但惦记我的人们请注意,我是一直惦记你的。要联系的,总要联系的。给我点儿时间。

二、

最近迷恋上了一个概念:liminal。具体的解释请看wikipedia词条

概念和结构真是有意思的东西,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它是深深植入人类精神世界的,独立于人类而永恒的,他只是利用我们的存在“借尸怀魂”而已。比如liminal,没有这个概念的引入,我对以往很多激越的体验,都无法描述。

回首看来,是liminal state,给过我震颤的灵魂。

三、

昨天凌晨一个塞内加尔籍的化学系博士生被枪杀了。就在离我4个block远的紧靠校园的街上。1点钟,其实不算晚。听说他刚过了oral defense,正高高兴兴等着12月拿学位呢。那篇写他的新闻稿里说,他一直迷恋祖国的音乐,至今还听磁带,最近正打算买一个iPod。还听说他平时为人和善热情,这次的意外应该是被错认成了不相干的人。

那篇新闻稿的题目是:In memoriam: Amadou Cisse, 1978-2007

希望凶手得到应有惩罚,Amadou灵魂得以平静。我们大家,都要好好的。尤其是在异国他乡的,在犯罪率高的城市的,要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别大意,晚上别太晚回家,好好保护自己。

四、

心情有些复杂。人生不是及时行乐,可是当下的种种,还是要切切珍惜的。

You must remember this
A kiss is still a kiss, a sigh is just a sigh.
The fundamental things apply
As time goes by.

Tuesday, November 13, 2007

Nov. 13

Let every student of nature take this as his rule, that whatever the mind seizes upon with particular satisfaction is to be held in suspicion.

Fancis Bacon, Novum Organum, 1620

Thursday, November 8, 2007

俄狄浦斯情结的小拓展

俄狄浦斯情结概括起来就两句话:

Sleep with your mother.
Kill your father.

最近讲精神分析学,很提神。其实本科时候我一直是把弗洛伊德当文学和哲学来读的。现在要把他当social theory,更有趣了。

刚才给某人的email里写了这么一小段reflection,总结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reading,忍不住跟大家侃侃。

今天的reading是psychoanalytics, 说由于无论男孩还是女孩,同年都是母亲抚养,所以他们的primary love的对象都是母亲,都有恋母情结。区别是:男人的恋母情结由于父亲的权威存在而被压抑,成年后他的恋爱就是找一个女的来弥补自己童年被压抑的恋母情结;由于在童年时代,母亲既是性的象征,也是情感的象征,所以成年男子在女性身上索取的,也是既有性的成分,也有情感的成分。

而女性则更复杂:她的恋母情结并没有被过多压抑,但是成长的后续阶段,hetersexual的女性会处于本能地develop出来恋父情节,但是,父亲和她并不亲密,因为父亲经常不在家庭出现,所以她要把父亲理想化,把他想象成无所不能的,以弥补父亲作为现实存在的空缺。换句话说,女性童年为了满足心理需要,她们从母亲那里获得情感关系,从对父亲的想象中获得性的满足。

所以她的成年后的爱情模式是三角形的:代表父亲、性的男人,自我,以及代表母亲、情感的女人。她们除了自己的男人以外,需要第三个人 。而且,由于在童年,女性太容易把男性理想化,在成年之后的真实两性关系里,她们的幻想很容易被击碎(显然,现实中的男人是无论如何无法 战胜理想化的男人的),所以,女性非常需要从另外的资源中找寻情感关系。比如和自己的母亲亲密相处,拥有知心的女伴儿,当然,还有,也是最典型的解决方法:生一个孩子。孩子的存在,提供给女性了一个男人无法提供的丰富情感世界。

So, gals, where is the third one in your love triangle? :P

Tuesday, November 6, 2007

凉风起天末

有时候很羡慕作professional的同学。你是做什么的?医生、律师、建筑师、审计师、精算师、工程师……

当别人问我是做什么的,学生——太笼统; thinker,太自不量力; 知识分子,听着就特迂腐。那么我说我是做“社会科学”的——

“哦,就是社会学吧?”

“不是,不一样,我的研究重点是心理学”

“哦,心里学好,现在心理有问题需要咨询的人特多”

“不是,我不搞临床,是社会文化心理”

“哦,你们文科的我就不懂了……”

“不算文科吧,是实证的、科学的……我们用统计学的方法的”

“是吗,你也学过统计?”

“……”


其实也赖我自己,我从来都懒得跟人说学业上的事情。有时候想想,干脆读一个PsychD,回国开个心理诊所,把挽救各类失足青年真正地当作毕生事业算了。反正现实也是大家这么喜欢找我聊天儿,谈理想谈人生的,那我还不如把这从业余爱好调整成事业呢。不也就是收钱不收钱的区别么?

这个想法有点儿猥琐,不过我还真是觉得有时候professional有professional的种种好处。但是我从本质上抵触Division of Labor。。。。我没希望了。 对了,说到这个,想起来今天上课讲feminist political theory,有一个姐们儿的理论是,当年food production也是在家庭完成的,后来由于社会分工,food production从家庭分离出来,于是男性解放了,他们成了public sphere的主体;那么,以此类推,当今的child-rearing也应该从家庭里解放出来,这样女性才能真正解放,真正地、完全地,参与到各种民主政治中。

其实我很好奇这些feminist political theorist自己都有着怎样的人生轨迹。

——看,现在您终于知道心理学到底是什么了吧?我们关心的问题,来来回回其实只有一个,就是作为个体的人,为什么会在X情况下作出Y行为。进而,在X'的情况下,他又会作出怎样的行为呢?怎样预测呢?这就是上个世纪后50年心理学的本质。

以上各种混账话,都是因为看了lois小朋友夏天到秋天的blog,这个小朋友的文字,是我在港大同学中见过最有灵气的,功底深厚一望变知,但因为不搞文学,所以有真正的云淡风轻,于不经意处,洞穿哗啦啦的生活。

至于为什么我在那么美的一片文字之后有如上猥琐的想法,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anyway,问lois好。

Monday, November 5, 2007

最好的大学,最后的大学?


巧得很,刚在“现象七十二变”里面链接了这篇文章,就看到熊培云先生的blog里也贴出来此文的链接。毕竟是南开的校友。文章毫不犹豫地用了“中国最好的大学”来形容西南联大,而熊先生则更直接地说这是“最后的大学”。

昨天和家里电话还探讨学术自由的问题,今天又看了一会儿罗先生的《北大岁月》,对于大学之道,真是感慨良多。

中学时代我的最大理想是做新时代的“蔡元培”的,虽然现在说起来让人笑掉大牙,但也真是照应了我的某种心结。

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吧。对于自己,对于知识分子的理想,对于文化层面的中国,都应该是这个态度吧,我想。无论境遇多么艰险,苦难多么大,弯路多么频繁,内心深处,我不能breakdown,我要有一个信念,以不变应万变。至于物质上的多寡,娱乐性的精神资源,甚至是否有足够多志同道合有趣的人相伴,都不应阻挠我的意志。不存在更高级或者更低级的朋友圈子,只有更强大或者更孱弱的自身。

有时候总结起来,小时候偶尔看到过的一句话也可能影响我很多年。

蔡元培说 做人要外圆内方:对自己严格苛刻,对他人宽容。
福尔摩斯说人的精力有限,要有意识地遗忘那些不重要的细节。

长时间以来,我是认同这两种观念的。只是做的还不够好。

与亲爱的周书共勉!

Sunday, November 4, 2007

回首看去

竟然都是闪亮的日子——当时一点儿不觉得呀,sigh

Saturday, November 3, 2007

一篇文章的一些片断

未发表,请勿转载。

已经是深秋,走在芝大阳光铃霖的小路上,看碧空如洗,我还是会有恍若入梦的感觉。

异国,他年。繁重的功课,浓厚的学术气氛,论辩,阅读,拼音文字。我竟然没有丝毫的不安,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只因相似而不同的心情

手中是父母辗转寄来的《萌芽》杂志社的约稿信,我这才想起来“新概念”已经进入了第十个年头。想起来2000年的冬天,同班的一个才女决定报名参加第三届“新概念”作文大赛,说是若能入复赛,则可免费回一趟上海老家。那时候的我十七岁,刚刚失恋,生活百废待兴,抱着“找乐儿”的态度去海淀邮局买了一期《萌芽》,投了一篇许久前关于苏轼的练笔,《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未改一字。结果是,才女免费回老家的希望落空,而我却侥幸收到了复赛的邀请函。

于是一个人惴惴不安乘火车南下,一个人短袖T恤裹着羽绒服在人民广场闲逛,一个人躺在上海博物馆三楼的长椅上睡去整个下午,一个人住在扈江宾馆看吕颂贤版的《笑傲江湖》到深夜两点,一个人跑去淮海西路的宋庆龄故居,出来在门口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紧接着就在南洋模范中学阴冷的教室里完成了我的复赛作文——具体写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得了,历历在目的,是考完试后我和一个同来自北京的女孩儿去吃肯德基,她有着漂亮的脸孔和与众不同的气质,她的笔记本密密麻麻抄满了尼采的字句,一年以后她编了一本作文集叫《家猫与野猫》,里面也收录了我中学时代些许的涂鸦,两年后我们同入北大,毕业那年,我听说她也来了美国,而且似乎就在离我不远处的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同样历历在目的,是我和来自浙江的黄平同学撑一把伞走在阴雨霏霏的上海交大徐汇校区,之后他邀我去他住的小旅馆聊天,要给我介绍几个同来参赛的文学青年。于是,在那个小小的军区招待所的二楼,我遇见了一个刚打水回来的四川自贡男生,他小平头带眼睛形象斯文,礼貌地“拜读”了我的习作,对于自己却没有多谈。在第二天的颁奖仪式上,我知道他得了一等奖,名叫郭敬明。

都是陈年往事了啊。我是怎样走到这里,怎样身为一个“文学青年”坚定地赖在理科班不走,怎样从自然科学转读社会科学,怎样几年间奔波于北京香港美国,怎样由一个充满激情的“小疯子”蜕变成传说中的第三种人”,此时此刻,简直连我自己也看不清楚。

……

想起香港的日子。

没有仗剑天涯的文学,没有白衣胜雪的音乐,没有年少时谁的双瞳,洞穿我形单影只的灵魂。我也曾走在尖沙嘴让人炫目的黑夜,手里拎着购物归来的大包小包;我也曾买醉于兰桂芳的觥筹交错,脚下是磨得我流血的高跟鞋;我也曾呆坐在西环迎来送往的码头,耳边是五千年的海风和泛着鱼腥的汽笛……很少人知道,蔡元培先生的墓地其实就在香港仔华人永久坟场,那年五四,我们几个校友捧着百合花去看他。孤冢不言,青山无语,就在那样的海天一隅,我感到阵阵的心悸。

……

幸运的是,毕业那年结识了新的一批从内地赴港念书的学弟学妹,他们有理想,有激情,有直面生活的勇气。正如曾经的我。在这样一种新鲜力量的感召下,我和他们一起组建了一个名叫“旧浪潮”的学社,只为在香港逼仄的现实中,为自己的精神找一个家园。在旧浪潮的介绍文字里,我们意味深长地写道:有感于时代的喧嚣和个体的浮躁,一群青年人希冀通过网络文字,以人文、社会、思想为主题,发表见解,探讨问题,激发更多人对现实的关注,对理想的热忱。……学社笃信陈寅恪先生自由思想,独立精神’之理念,借鉴蔡元培先生兼容并包之方略,宁鸣而死,不默而生。在这里,你将邂逅的,是一个个真诚而不失尖锐的灵魂。旧浪潮,是对先辈们的致敬,亦是对当下的反思。

……

行文至此,我终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懂得自己。都说时间会改变一切。它磨灭个人的意志,它击溃青春的理想。可我觉得,时间只能让我们的心灵更加内敛而强大。就像夏天在莫高窟看到的藏经洞。龛壁上涂抹一层层颜料,洞门口砌上厚厚的墙,任流沙在岁月中消磨,然而终有一日,尘封的东西开裂,爱恨情仇原来都不曾减,灵魂里的故事,昭然若揭。胸中有一团不灭的火——原来,我还是多年前的那个我。

感谢我的母校北大附中,感谢“新概念”和它所打开的世界,感谢北大,感谢车协,当然也要感谢香港,感谢生活赐予的一切,你们是我全部理想与激情的故乡。学术的上下求索必然充满艰辛,然而我已经无所畏惧。

——

节选自“新概念十年征文”,能否发表不知 >__<

Saturday, October 27, 2007

我和周书


春天在西贡 by Yol

at Lily Pond,和孙爷爷 by QmQ

at 开心公园 byQmQ

Run Run Shaw by QmQ

at Global Lounge by Yol

Friday, October 26, 2007

[旧文] 只是心湖雨又风

谁人一点伤春泪
飞来池畔湿青红
行云驻,觳纹舒

只是心湖雨又风

四月天的傍晚,来了一场雨。

我把挑好的明信片用纸包起来,冒雨跑出大学的书店。要赶在邮局下班前,把信和这些卡片发出去。

小镇的邮局地方不大,走过几排编着号码的邮箱,迎着一个自助邮票售货机,便是营业的柜台了。因为是星期五下午,人不算多。帮我处理信件的是位五十多岁的女士,说起话来缓缓的,很有耐心。她制服的领子上别了一枚好看的胸针,我猜那是美国邮政的标志。

“劳驾,我想把这卡片寄到香港,请问要多少邮票?”

“亲爱的,1盎司以下国际邮件都是84分。 来,给你这款邮票,你肯定会喜欢——”

“啊,是优山美地!”

“是啊,美丽的国家公园。——嗯,帮你盖了戳,你的信明天会到芝加哥,然后就送去香港。”

回去的路上,雨已经住了。

我对同来的朋友说,我的信比我幸福,可以去芝加哥,可以回香港。

朋友笑曰:假如你也那么轻的话,这倒不难。

车开过校园主路,往右手边望出去,是一脉山坡,延伸到下面的盆地。盆地中央沉着一汪湖水。连翘,樱木,紫花地丁,一些不知名的灌木,散落在山坡和湖畔。已经是仲春,花草不再是一张张娇羞带怯的脸庞,晴照的时候,他们怕是要用些深情的词来形容呢。比如亮黄,腴粉,猎猎的红,汩汩的蓝;比如一瀑织锦,比如万顷罗纱。不过现在,这微雨初晴的傍晚,我们赶上的是又一番光景。

满盈盈的湖水想必在雨中溢出来许多,打湿了谁的十八世纪风景写生,氤氲成一个印象派的春天。丛丛篱篱,理不清的纹理,望不穿的枝头。旋即,天色再淡了一些,灰蓝蓝的云层,像是从颜料管挤出来的,薄厚不均,给天地之间打上暧昧的底色。眼前的一切再次幻化。还是黄,却不那么刺眼,也是粉,倒少了些甜腻。红寒蓝瘦,欲言又止。着了色的草稿被揉成一团,丢在水里,现在渐渐氤氲开来。画家屏息凝视,生怕吹皱湖面一丝春水。于是,方才岸上的工笔,又迷迷蒙蒙漾在水光中了。

我和朋友停下车,在这样的暮色中行走,呼吸,彼此沉默。不自觉地,会用手指比划成胶片的长方形摆在眼前,看取景框里的结构和色彩,浮想联翩。趟过湿漉漉的草地,不经意回首,是不远处的体育场。看台已经空旷,橄榄球队还在训练。一群人,奋力地争夺着那个棕色的椭圆。方才湖边所感知的一切,仿佛和那样的热闹毫无关系。虽然他们方饮罢同一瓢春水,剜来这同一羹夕阳。

在时代的人声鼎沸里,真实的生活总有着出人意料的平静,像湍急水流下静卧的卵石,或风雨里茅檐底的蛛网。渺小脆弱,但竟然蜗居于天地一隅,自在自得。小时候以为这样的平静是平庸,生怕自己的世界不够热闹。长大了朋友们各自东西,久别重逢问一句好不好,开始还有人一触即发,哭天喊地。后来回答一个“好”字的人越来越多。不过是因了这岁月苛长,说不完,也说不动了。无处话凄凉,岂是当真没有凄凉!所以隔了时空再问故人寒暖,总不免感到虚幻,连镜中窥见自己,亦生出几分恍然。于是越发向往真切感受。如果能为你长相忆,加餐饭;如果能执子之手,共剪窗烛;如果能我思君处君思我;如果哪怕单单是一次无须遮拦的大醉,一场没有失眠的酣眠——我们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乡野走出来,走到灯火阑珊,整夜未眠的城市。我们在天上飞过换日线,从此分不清黑夜与白天——可有时候,我只愿能在瓦尔登湖畔盖一座雪堂;我只想不必搬家、遂能置一个大大的书橱;甚至有时候,不过祈求三餐一宿,定时定点……虽然给你的信里,不曾提起这些愿望。漂洋过海去看你,我只说道,“亲爱的朋友,一切都好。”

小径在桥头折返,我的意识流也接近尾声。忽然间,发现自己好像,既不在红尘里,也不在世俗外。春深如许,我这又是奔向哪儿去呢?钟声就在此时迭迭宕宕地响起,从山坡高处缥缈而下,弥散于无际。倦鸟也忘记归巢,收了翅膀,停在围着钟楼的铁栅栏上,梳理起羽毛。那里是钟声最劲处,锈迹斑驳的铁丝网,去年的枯藤还没来得及褪下,这一季的新绿就开始造访。忽而有一枚脱落的羽毛,悠悠地在空中打转,快入草丛的瞬间,夕阳从钟楼顶部的缝隙中泻下。逆着光看羽毛,剔透闪亮,正如《阿甘正传》里,那个意味深长的结尾。

2006-4-7 于Lawrence

Wednesday, October 24, 2007

天蝎月 福柯周

终于开始读福柯,但谁料到最先遭到解构的却是我自己的生活。

终于又是天蝎座当道的日子,我颠沛流离的23岁就快要告一个段落了。

这几天的睡眠分崩离析,有很多话语和交流。却不得不还是要自己跟自己说会儿话,我好像已经太习惯自言自语。
很多事情不知不觉就习惯了,挣扎,妥协,内化成信仰的一部分。人要是执拗起来,真的可以做到坚不可摧。说“雪藏了盛夏”的时候,我忘记给这份冷冻一个期限。你的凤梨罐头已经过期,2046的火车,开过来就不会开回去。

我最喜欢的关于苏轼的故事,是三生石上旧精魂。黄庭坚闻见煮面的香味,老和尚顺流千里,小牧童就此别离。中国人的姻缘已经注定,荣华富贵为何物?人生难得的,无非还是生死相许,鱼跃鸿翔。

Hyde Park的秋天姹紫嫣红,天蓝得像婴儿的眼睛,此刻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生命像流沙,青春梦,了无痕,纵使良辰美景,胸中的百转千回,又付与何人说!

Monday, October 15, 2007

燕园景观


昨晚在兔子家吃炸酱面,听琴喝茶聊天,还有大象的回国见闻,我们古往今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地说了许多有意思的事情,十分尽兴。不同学科的人一起聊天,就会产生很多有意思的想法,都写进日记了,再次不表。


席间谈道未名湖原来是和(王申)的淑春园,蔚秀园是某位贝勒的,畅春园则是康熙的行宫,而朗润园是恭亲王的春和园,后来给了他的弟弟的儿子载涛,现在未名湖的翻尾石鱼就是载涛从火烧后的圆明园里弄来的,后来卖给燕大毕业生留给母校作纪念。至于勺园,是明代书法家米万钟的,没有被破坏之前,堪称我国园林建筑典范之一。

哪里知道了这么多典故呢?其实就是侯仁之老先生早年的一本小册子而已,特别小的开本,薄薄几十页纸,叫做《燕园景观》。我刚才在网上没找到,估计现在市面上已经没有了。我家有两本,都被我翻的很旧了。想起来另一本书,是宗璞的《我爱燕园》,百年校庆的时候出版社应景出的,文章是多年来的散文汇编,文字和意境都是极好。

我想,如果有谁真的想多了解一些燕园的变迁,切莫浪费钱财去买现在那些动辄几十块钱的顶着个呱呱大名的摄影画册——有这两本小书足以。一本用最平实的语言和风景素描给你讲一山一水一桥一木的精妙所在,另一本告诉你,这山水楼阁间的人情冷暖,就像办公楼的西府海棠,静园的紫藤,燕南园的木槿,一花一树总关情……

忽然就有个想法:我也写一个燕园系列,写我记忆里的那些景物人情。虽然不能和先生们相比,却有我独特的视角,从1986年有记忆开始,1989,1994,1998,1999,2001,2003,一定有你不知道的风景值得分享。

选一篇宗璞《我爱燕园》集子里的文章:《霞落燕园》

(忽然想起来很多年前有一天在和爸爸在燕园遛弯儿,在俄文楼前碰见一对老夫妻,爸爸和那位老先生打招呼寒暄了片刻,等两位老人渐远了,爸爸轻轻慢慢地跟我说,刚才是蔡仲德蔡先生和他夫人冯宗璞——冯友兰的女儿。2004年,蔡先生也去世了。)

霞落燕园

作者:宗璞

北京大学各住宅区,都有个好听的名字。朗润、蔚秀、镜春、畅春,无不 引起满眼芳菲和意致疏远的联想。而燕南园只是个地理方位,说明在燕园南端 而已。这个住宅区很小,共有16栋房屋,约一半在50年代初已分隔供两家居 住,文革前这里住户约二十家。63号校长住宅自马寅初先生因过早提出人 口问题而迁走后,很长时间都空着。西北角的小楼则是党委统战部办公室,据 说还是冰心前辈举行第一次宴会的地方。有一个游戏场,设秋千、跷板、 沙坑等物。不过那时这里的子女辈多已在青年,忙着工作和改造,很少有闲情逸致来游戏。

每栋房屋照原来设计各有特点,如56号遍植樱花,春来如雪。周培源先生在此居住多年,我曾戏称之为周家花园,以与樱桃沟争胜。54号有大树桃花,从楼上倚窗而望,几乎可以伸手攀折,不过桃花映照的不是红颜,而是白发。

61号 的藤萝架依房屋形势搭成斜坡,紫色的花朵逐渐高起,直上楼台。随着时光流逝,各种花木减了许多。藤萝架已毁,桃树已斫,樱花也稀落多了。这几年万物复苏, 有余力的人家都注意绿化,种些植物,却总是不时被修理下水道、铺设暖气管等工程毁去。施工的沟成年累月不填,各种器械也成年累月堆放,高高低低,颇有些惊 险意味。

这只不过是最表面的变化。迁来这里已是第34个春天了。34年,可以是一个人的一辈子,做出辉煌事业的一辈子。34年,婴儿已过而立,中年重逢花甲。老人则不得不撒手另换世界了。燕南园里,几乎每一栋房屋都经历了丧事。

最先离去的是汤用彤先生。我们是紧邻。l954年的一天,他和我的父亲同往《人民日报》社开会批判胡适先生,回来车到家门,他忽然说这是到了哪里,找不到自己的家。那便是中风先兆了。约十年后逝世。记得曾见一介兄从后角门进来,臂上挂着一根手杖。我当时想,先生再也用不着它了。以后在院中散步,眼前常浮现老人矮胖的身材,团团的笑脸。那时觉得死亡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文化大革命初始,一张大字报杀害了物理系饶毓泰先生,他在51号住处投缳身亡。数年后翦伯赞先生夫妇同时自尽,在64号。他们是文革中奉命搬进燕南园的。那时自杀的事时有所闻,记得还看过一个消息,题目是刹住自杀风,心里着实觉得惨。不过夫妇能同心走此绝路,一生到最后还有一同赴死的知己,人世间仿佛还有一点温馨。

[格格按:05年夏我拍的燕南园64号,翦伯赞故居。当时并没注意到文中这个细节]

1977年我自己的母亲去世后,死亡不再是遥远的了,而是重重地压在心上,却又让人觉得空落落,难于填补。虽然对死亡已渐熟悉,后来得知魏建功先生在一次手术中意外地去世时,还很惊诧。魏家迁进那座曾经空了许久的63号院,是在70年代初,但那时它已是个大杂院了。太太王碧书曾和我的母亲说起,先生对她说过,解放以来经过多少次运动,想着这回可能不会有什么大错了,不想更错!当时两位老太太不胜慨叹的情景,宛在目前。

65号哲学系郑昕先生,后迁来的东语系马坚先生和抱病多年的老住户历史系齐思和先生俱以疾终。1982年父亲和我从美国回来不久,我的弟弟去世,在悲苦忙乱之余忽然得知52号黄子卿先生也去世了。黄先生除是化学家外,擅长旧体诗,有唐人韵味。老一代专家的修养,实非后辈所能企及。

女植物学家吴素萱先生原在北大,后调植物所工作,一直没有搬家。70年 代末期我进城开会,常与她同路。她每天六点半到公共汽车站,非常准时。我常把校园里的植物向她请教,她都认真回答,一点不以门外汉的愚蠢为可笑。她病逝后 约半年,《人民日报》刊登了一张她在看显微镜的照片。当时传为奇谈。不过我想,这倒是这些先生们总的写照。九泉之下,所想的也是那点学问。

冯定同志是老干部,和先生们不同。在55号住了几十年,受批判也有几十年了。他有句名言:“无错不当检讨的英雄。”不管这是针对谁的,我认为这是一句好话,一句有骨气的话。如果我们党内能有坚持原则不随声附和的空气,党风民风何至于此!听说一个小偷到他家破窗而入行窃,翻了半天才发现有人坐在屋中,连忙仓皇逃走,冯定对他说:“下回请你从门里进来。”这位老同志在久病备受折磨之后去世了。到他为止,燕南园向人世告别的“户主”已有10人。

但上天还需要学者。198656朱光潜先生与世长辞。

朱家在文革后期从燕东园迁来,与人合住了原统战部小楼。那时燕南园已约有八十余户人家。兴建了一座公厕,可谓文革中 的新生事物,现在又经翻修,成为园中最显眼的建筑。朱家也曾一度享用它。据朱太太奚今吾说,雨雪时先由家人扫出小路,老人再打着伞出来。令人庆幸的是北京 晴天多。以后大家生活渐趋安定,便常见一位瘦小老人在校园中活动,早上举着手杖小跑,下午在体育馆前后慢走。我以为老先生们大都像我父亲一样,耳目失其聪 明,未必认得我,不料他还记得,还知道些我的近况,不免暗自惭愧。

我没有上过朱先生的课,来往也不多。196010月我调往《世界文学》编辑部,评论方面任务之一是发表古典文艺理论。我们组到的第一篇稿子是朱先生摘译的莱辛名著《拉奥孔:论画和诗的界限》,原书l6万字,朱先生摘译了两万多字,发表在196012月《世界文学》上。记得朱先生在译后记中论及莱辛提出的为什么拉奥孔在雕刻里不哀号,在诗里却哀号的问题。他用了化美为媚的说法。并曾对我说用字译charming最合适。媚是流动的,不是静止的;不只有外貌的形状,还有内心的精神。回眸一笑百媚生”,那“生”字多么好!我一直记得这话。l961年 下半年,他又为我们选译了一组文艺复兴时代意大利文艺理论,都极精彩。两次译文的译后记都不长,可是都不只有材料上的帮助,且有见地。朱先生曾把文学批评 分为四类:以导师自居,以法官自命,重考据和重在自己感受的印象派批评。他主张后者。这种批评不掉书袋,却需要极高的欣赏水平,需要洞见。我看现在《读 书》杂志上有些文章颇有此意。

也不记得为什么,有一次追随许多老先生到香山,一个办事人自言自语:这么多文曲星!”我便接着想,用满天云锦形容是否合适,满天云锦是由一片片霞彩组成的。不过那时只顾欣赏山的颜色,没有多注意人的活动。在玉华山庄一带观赏之余,我说我还从未上过鬼见愁呢,很想爬一爬。朱先生正坐在路边石头上,忽然说,他也想爬上鬼见愁。那年他该是近七十了,步履仍很矫健。当时因时间关系,不能走开,还说以后再来,香山红叶的霞彩变换了二十多回,我始终没有一偿登鬼见愁的夙愿,也许以后真会去一次,只是永不能陪同朱先生一起登临了。

文革后期政协有时放电影,大家同车前往。记得一次演了一部大概名为《万紫千红》的纪录片,有些民间歌舞。回来时朱先生很高兴,说:这是中国的艺术,很美!”他 说话的神气那样天真。他对生活充满了浓厚的感情和活泼泼的兴趣,也只有如此情浓的人,才能在生活里发现美,才有资格谈论美。正如他早年一篇讲人生艺术化的 文章所说,文章忌俗滥,生活也忌俗滥。如季扎挂剑、夷齐采薇这种严肃的态度,是道德的也是艺术的。艺术的生活又是情趣丰富的生活。要在生活中寻求趣味,不 能只与蝇蛆争温饱。记得他曾与他的学生澳籍学者陈兆华去看莎士比亚的一个戏剧,回来要不到出租车。陈兆华为此不平,曾投书《人民日报》。老先生潇洒地认 为,看到了莎剧怎样辛苦也值得。

朱 先生从给青年的十二封信开始,便和青年人保持着联系。我们这一批青年人已变为中年而接近老年了,我想他还有真正的青年朋友。这是毕生从事教育的老先生之 福。就朱先生来说,其中必有奚先生内助之功,因为这需要精力、时间。他们曾要我把新出的书带到澳洲给陈兆华,带到社科院外文所给他的得意门生朱虹。他的学 生们也都对他怀着深厚的感情。朱虹现在还怪我得知朱先生病危竞不给她打电话。

然 而生活的重心、兴趣的焦点都集中在工作,时刻想着的都是各自的那点学问,这似乎是老先生们的共性。他们紧紧抓住不多了的时间,拼命吐出自己的丝,而且不断 要使这丝更亮更美。有人送来一本澳大利亚人写的美学书,托我请朱先生看看值得译否。我知道老先生们的时间何等宝贵,实不忍打扰,又不好从我这儿驳回,便拿 书去试一试。不料他很感兴趣,连声让放下,他愿意看。看看人家有怎样的说法,看看是否对我国美学界有益。据说康有为曾有议论,他的学问在二十九岁时已臻成 熟,以后不再求改。有的老先生寿开九秩,学问仍和六十年前一样,不趋时尚固然难得,然而六十年不再吸收新东西,这六十年又有何用?朱先生不是这样。他总在寻求,总在吸收,有执著也有变化。而在执著与变化之间,自有分寸。

老先生们常住医院,我在省视老父时如有哪位在,便去看望。一次朱先生恰住隔壁,推门进去时,见他正拿着稿子卧读。我说:“不准看了。拿着也累,看也累!”便取过稿子放在桌上。他笑着接受了管制。若是自己家人,他大概要发脾气的。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啊。他要用力吐他的丝,用力把他那片霞彩照亮些。

先生说,先 生一年前患脑血栓后脾气很不好。他常以为房问中哪一处放着他的稿子,但实际没有,便烦恼得不得了。在香港大学授予他荣誉学位那天,他忽然不肯出席,要一个 人待着,好容易才劝得去了。一位一生寻求美、研究美、以美为生的学者在老和病的障碍中的痛苦是别人难以想像的。——他现在再没有寻求的不安和遗失的烦恼 了。

文成待发,又传来王力先生仙逝的消息。与王家在昆明龙头村便曾是邻居,燕南园中对门而居也已三十年了。三十年风风雨雨,也不过一眨眼的工夫。父亲九十大寿时,先生和王太太夏蔚霞曾来祝贺,他们还去向朱先生告别,怎么就忽然一病不起!先生一生无党无派,遗命夫妇合葬,墓碑上要刻他1980年写的赠内诗。中有句云:“七省奔波逃犭严 狁,一灯如豆伴凄凉”,“今日桑榆晚景好,共祈百岁老鸳鸯”。可见其固守纯真之情,不与纷扰。各家老人转往万安公墓相候的渐多,我简直不敢往下想了。只有祷念龙虫并雕斋主人安息。

16栋房屋已有12户主人离开了。这条路上的行人是不会断的。他们都是一缕光辉的霞彩,又组成了绚烂的大片云锦,照耀过又消失,像万物消长一样。霞彩天天消去,但是次日还会生出。在东方,也在西方,还在青年学子的双颊上。

选自《中国作家》l986年第4

Saturday, October 13, 2007

乔木司机三部曲

1。

事件:乔木司机要来我校参加一个in defense of academic freedom的public symposium!
反应:他、他、他老人家还活着呢~

2。

symposium开始,倾城出动,整个洛克菲勒教堂座无虚席。他来自加州,他来自纽约……热情的群众从全国各地涌向这里,这是一个胜利的大会、团结的大会……结果,主持人宣布:“乔木司机老伴儿病了,乔老师不能亲临现场了” - -b

姗姗来迟的兔子同学并不知道这个消息,她在我身旁坐下来,两眼迷离地看着台上的几个嘉宾,羞涩地问:“哪个是乔木司机啊?”

我:“恩,他没来”。

兔子的脸上一时间全是黑线。

3。

于是兔子就写了这篇BLOG

Thursday, October 11, 2007

春到江南花自开

次荆公韵四绝/苏轼

青李扶疏禽自来,清真逸少手亲栽。深红浅紫从争发,雪白鹅黄也斗开。

斫竹穿花破绿苔,小诗端为觅桤栽。细看造物初无物,春到江南花自开。

骑驴渺渺入荒陂,想见先生未病时。劝我试求三亩宅,从公已觉十年迟。

甲第非真有,闲花亦偶栽。聊为清净供,却对道人开。(公病后,舍宅作寺。)

——上课讲北宋社会妇女的商品化,从马克思主义的角度分析新儒家思想和北宋资本主义雏形的关系,我却一下子逸出了,满脑子都是苏轼和王安石。英雄暮年,相逢一笑,壮志未酬年代的风云都杳杳无迹了,两个白发老翁,只怕是“欲说当年好困惑”呢。

细看造物初无物,春到江南花自开”——听着老米热火朝天地讨论Tributary和Petty Capitalism Mode of Production; Alienation和counterrevolution……我就忽然想起这句诗——这是老米永永远远都不会懂得的情怀。

PS:后来,就看到老王写的——

山雨盈窗风未来,杯中杨柳叹无栽。流丹耸翠何处是,湾仔荆花又自开。
月坠西畴日复来,一抔甘苦几时栽。细看造物初无物,乃悟磐石为我开。
天际斜阳望绿陂,灯辉几度夜谈时。他乡终做心安处,只是晨星半日迟。

他乡终作心安处,只是晨星半日迟,sigh。

Saturday, October 6, 2007

窃听风暴

学校的影院每天都放电影,买了quarter pass,可以每个周末都去看。这个quarter每周三都是黑泽明,不知道下个quarter会有什么主打。

今天11点半一个人跑去兴冲冲看了大名久仰的窃听风暴。我给90分,编剧很好,虽然只能看英文subtitle,但还是喜欢很多台词。给男主演Ulrich Mühe 100分。太喜欢他了。整个电影,就是他漂亮的绿眼睛的不断变化。从开始类似于Anthony Hopkins在沉默的羔羊里的恐怖,到酷似曾教我变态心理学的大卫.福尔摩斯教授的机警,到自己躺在沙发上读Brecht的不经意间的天真,还有那晶莹的泪光,直至最后,电影结束,画面就凝固在他那透亮甚至流露出一点幸福的眼睛,仿佛回到了孩童时代——

Do you need to wrap it up?
No, it's FOR me!

……多么多么神奇,这就是人性的光辉!

其实,我知道他七月份就已经过世了,回来imdb一查,1953年生人,太可惜。心里很难过。迷恋他在剧中走路的姿态,从一个沉默寡言,守时苛刻,冷酷自闭的机器,到一个动作仍然机械,日复一日做着重复性劳动邮递工作,但是眼睛里充满光辉的人。看他领奖的照片,本人和角色的外形并不是很一样,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胃癌已经发病。这是一个多么神奇的角色,这是一个多么神奇的演员。

Dear Mr. Mühe, May love and the glory of human being be with you in the heavenly world of eternity.



PS: 刚才又看了一些有关影评,更加坚定,我是如此喜欢这样冷静、克制,然而内心脆弱剔透无比的老男人!

还有就是龙应台评《窃听风暴》的文章说了大部分我想说的话,值得一读。

炎热的风


《我爱我家》电视剧原声之一,以前没注意过,最近发现超级好听。“冬天的雪把都市淹没”听的人麻酥酥的感觉(只有在北方的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才能体会那种冬天特有的充满着二氧化硫和雪花味道的温馨吧?)。更不消说那一句“情到深处”了。——其实我家里面还有一首歌和ty的《家I》很像,估计是前者借鉴了后者。回头有时间写篇文章考证一下。现在的背景音乐就是这《炎热的风》,很“渴望”的感觉,请君共赏。


演唱:那英 作曲:关峡 作词:不详,很想知道


炎热的风 从天上吹过

满天尘埃飘散在心的角落

就像一直游荡在梦中追逐的沙漠

追逐之中我无处可躲

冬天的雪 把都市淹没

留住许多即将远去的飘泊

又想起有个人还在真心的等我

情到深处 我如此软弱

酒醉后也曾为爱高歌 分明是快乐的心情却唱着失落

悲欢的事转眼即幻 伤心的话笑着对人说

春夏秋冬岁月中 得与失究竟哪个更多

新的四季反反复复不知不觉暗暗交错

春夏秋冬岁月中 得与失究竟哪个更多

新的四季反反复复不知不觉暗暗交错 究竟谁在掌握

Thursday, October 4, 2007

To Mr. Ma

To Mr. Ma,

不知道怎樣稱呼您比較合適,看見您的留言,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跑去給您留言,卻發現不能夠。寫在自己blog上,不知道會不會被看到。擅自轉載你的日誌,還望原諒。我聼ty七年,在香港讀書四年,看您blog近一年,而今已身在michigan湖畔,沒想到竟真真切切收到來自您的留言。恍惚閒,頗有“人生天地閒,忽如遠行客”的感慨。

“ 那麼下次就也找你去 ty 家吧.”——以前看到您說和ty吃火鍋喝酒聊天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想過,也許有一天,可以這樣近:)希望將來回到香江,還能有這樣的緣分。祝一切如意,佳作迭出。不知可否代問ty好——只怕我有沒有這樣的資格呢。

一格

Tuesday, October 2, 2007

谁更可怕

上一篇唧唧歪歪不外乎想给下面这几句话作一个justification.

缅甸袈裟革命声势浩大之后不了了之,据传数千人喋血,被弃尸山野。或许有更多人被捕——当地消息封锁,我看到的新闻大多数是“据说”。旧浪潮内部因此展开了就此我们能做什么的讨论。

是啊,我们能做什么?facebook上有一个声援他们的group,有很多十月六号全球主要城市游行示威的号召。看了看,好像中国地区的只有香港。但这至少是一个option。

另外,就是大家多在互联网上转载关于昂山素姬和缅甸民主运动的消息吧,GFW恢恢,疏而有漏,何况我觉得他们也未必要ban这些信息。

更重要,如果这件事情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考的契机,那么,我们真的思考一些东西,也算一种行动了。

当我看那些新闻的时候,总觉得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一样的和平示威,一样的暴力镇压,封锁消息。针对缅甸官方“只有十个人死亡”的报道,有一个网友的评论很冷幽默:“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派袁木去,否则死亡率一定降为零”——

基于一种haunting的感觉吧,国庆节那天晚上又在youtube上看了一遍天安门。撇开政治立场,纪录片总是有Historical Narrative的价值的。这部片子其实很有意思,如果你之前已经有一个立场,你看完之后,她总能强化你的立场,无论是同情还是唾弃民运。从这点来说,这是一个好的纪录片。

看这些东西,总会看到底下一连串的评论帖子,吵架,骂街,你死我活。其实我不明白人们为什么那么急于站队,革命年代的疤痕吧——你不站队死得更惨——或许不是革命年代疤痕,苏东坡不就是被这个害苦的么?——民族性???

看这些帖子,比看纪录片本身还心凉——一句句“XX该死”“XX万岁”——繁体字和简体字的较量,或者还要殃及到隔壁岛国——

我就忽然脊背发凉心里一惊——原来比政府更可怕的是暴民。自视为民族良心的知识分子总是要和政府对话,总是扮演一个站在政府对面的角色。有转制,所以我们向政府要自由;有不公正,所以我们向政府要公平正义——久而久之,对话的两极之间搞得很真空。其实,体制只是一个方面,最后,剥夺了我们自由的,阻碍了公平正义的,有可能是两极之间的很多人。

我甚至觉得,如果有朝一日极端民族主义分子有了权力,更多的人会死的更加悲凉。就像有些人不是死于请愿本身而是死于看热闹的流弹——

会不会将来,很多人不是死于政治立场的偏差,而是死于他人的impulsiveness。

这又让我想起来色戒。据说郑萍如的最终死因,是几个官太太的记恨。你看,哪里有什么家国大恨,情爱本身就够能毒人了。而情爱本身是什么呢?占有欲是不是权力+荷尔蒙的双重欲望?

其实李安不应该受到太多指责,说他不分原则,美化汉奸——我觉得他是想问一些更藏在阴影里的问题。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想法。但记得当我看《颐和园》的时候,我对女主人公日记里的一句话很感触:

“战争年代,我们血流成河;和平年代,我们寸步难行。”

——有时候,青年人或许会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怨念,以成全自己的自我实现。中年以上的人不这么做,并非因为他们多么理智或者利他,而是他们有了一些活着的本钱,他们怕乱,乱了他们输不起。而青年人却总以为自己一无所有,这让我忽然想起来天安门里面的崔建。

我总臆测当年吾尔开西在广场上被人抬起来挥舞大旗的时候,是被关注(尤其被小姑娘们)的快感远远大于所谓“运动的成果”所带来的成就感的吧?

王佳芝送了命,柴玲送了名——她们最初,都相信青春该是极近奢华的个人事件而已。

好吧

这阵子,有一个比较成熟的决定:尽量不在blog里写自己生活的事情,大概不是考虑隐私,而是越发觉得,anything you write about yourself on your blog is nothing but self-defense of everything you've done. 不仅仅是我个人,很多著名bloggers也不过如此。王三表出书了,于是写其实他根本不想出书; 老徐的野心不只在文艺界,所以她说她没有野心只想往大包子;小范说自己“乱箭穿心习惯就好”;所有说自己其实并不“要强”只想找个靠谱的谈婚论家算了的耍单的人,其实还是不甘心就这么平庸一辈子;说不想找个伴儿的,都孤枕难眠——文字果然是最好的背叛,不是它背叛你,是你自己忽悠自己。

这,就是我读很多自怜/恋blog都觉得offended的原因,不是自恋本身不招人待见,是这背后隐藏太多自以为洒脱的欲望,倒不如芙蓉姐姐,来的赤裸裸,反而不叫我讨厌。

于是这也是我实在羞于再写自己的原因,任何形式的表达,都是表演而已。没有倾国倾城,那还是不要“现”了。对,你也可以循着上面的逻辑说:那说明你骨子里还是想“现”。

您说的对,我有表演欲,我没辙。所以我就打定主意继续写,只不过间接一些,多写写de-personalized的东西,曲线自恋,目的很简单——不想个硬着各位,也不想太个硬自个儿。

曲线自恋的人通常倾向长篇大论。或者说浓缩精华——就像我三年前刚开始写blog的时候那样。

其优点是可以尽量滴水不漏或者富丽堂皇,整理零乱思绪帮助思考。但在可以预见的一年里,我都恐怕没有时间长篇大论,所以只能“只言片语”。零星的思想就像朝露夕阳,那个瞬间说话就过去,任它晶莹瑰丽都无处可循。于是要写下来,给自己一个交待。哪怕我是拙劣的摄影师,焦距模糊一片。

司空见惯寻常事

所谓现代版的“司空见惯寻常事”也不过如此了吧——想我也是在湾仔的楼上看过烟花的,却从来没在芸芸众生中,看到过一个如是的你走过。不能就这样了吧。


以下摘自Mr. Ma的日志。因为TY所以subscribe了Mr. Ma的blog,看他说他家的小姑娘也去了TY家,我就想我怎么不是那个小姑娘啊。。>_____<

(最近诸事不顺,胡诌两句以泄愤恨: 恨海沉星十年短,寒窗渡月一梦长。能否成诗,还要看老王啦!Orz)

十月一日



寫完稿子, 趕到羅大佑家吃飯看煙花,
就在窗前, 近距離, 疑幻似真.
小女孩也在, 有哈利波特主題煙花,
她大樂.
記得小時候她去看煙花, 曾大哭, 也大笑.
我寫過一句: 她的眼睛看煙花幻化, 我看她眼睛裡的煙花幻花.

聊天時談及色戒, 大佑唱了一段電影裡的"天涯歌女"
可惜燈光太暗了, 拍不清楚.

又有人點唱了他的愛的真諦,
又是一段, 這回, 是彈結他.

Sunday, September 23, 2007

童年居然也有英文版,喜欢



Days On My Past

I recall when I was young,
Oh I will play and always having fun.
With the neighbours next to me,
And we'll play until the setting sun.
Try to be the best among the others in a game call the "spider battle".
It doesn't matter who is the best now.
Those were the days of my past.

A few years later when I got to school,
And was late for lesson all the time.
Always day dreaming in the class,
Till I don't even know the lesson's done.
Then my teacher always tell me
Never ever be lazy again.
What can I do now?
What can I say now?
Those were the days of my past.

As the days went on and on,
I grew up and had my first love.
Candel light and sandy beach finally give away my first kiss.
Mother said I was too young to fall in love and then I will one day regret.
So love was over, but I do miss her.
Those were the days of my past.

Just when I left my high school,
And got my first job as salesmen.
Working hard all day and night,
No one there to lend a helping hand.
Dady told me not to worry,
And said that l should go on step by step.
What can I say now?
What can I do now?
Those were the days of my past.

Then once day I settled down
With the only one I really love.
Got a small family with two kids that is what I'm always hoping for.
But I still remember having fun with all my friends when I was young.
I miss my home town.
I miss my old friends,
Those the days of my past.
Oh I miss my home town,
I miss my old friends,
When will I see them all again?
--------------------------------------------------------------------------------
Can anyone tell me who wrote the english lyric?

Friday, September 21, 2007

Windows Updates

2003 北京 西山晴雪2004 香港 1803@LHT

料想彼时 定然寂寞

拂晓
旭日


正午
傍晚



黄昏

夜上浓妆

2006年 B404@Lawrence

2007 香港 1812@LHT 临别 暴雨的博扶林

2007 北京 八月未央


今天 现在

飞逝的时间,变幻的旅程,从窗外的罅隙窥到一个人和自己内心的战争。

zz from hujie

昨日麦肯锡ASIA OFFICE 招聘, 心情较为
复杂.大家都PLAY SMART AND PLAY SHARP
很无聊. 当然我非常的不PROFESSIONAL.长考
之后我决定还是不申请工作了.回头找实习就好了
职场的规则不难,可是要训练,等我有时间再PLAY吧.
倒是遇到很多台湾大陆人, 一个个意气风发
侃侃而谈,很长见识.和一个台湾大哥很谈的来.
我觉得日本人台湾人真的是很有礼貌,谦逊,且从容.
这一点美国人,大陆人都差很多.
我觉得向于丹学孔子还不如向日本,韩国学儒学.
现在他们是老师了.可惜老师总是不喜欢向学生学习
尽管老师已退步,学生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又觉得中国的大学应该多教一些人中国人的哲学,
亚洲人的文明, 不然跟着美国亦步亦趋.最后也就
伦为美国二流. 日本大学科研没有美国好,可是
日本人本科很少来美国留学.日本人还是更认同自己国家
的思想文化教育.不知道什么时候中国的大学能有自己的特色
留住人才. 比科学技术,五十年内是肯定比不上美国的,
所以还是应该另想生存之道.俺经过两年考察,初步
总结美国是个文明相对落后的国家.改明让他们来中国进修.

Sunday, September 16, 2007

Annual Questionnaire

每年都最好重新做一做。

普鲁特斯问卷

1.你认为最理想的快乐是怎样的?
05:自我实现,站在自己的奇点上,那是灵魂的最深处,也是品格的最高处。
Self-actualiztion. I am what I was preposed to be.

06:吃饱了混天黑,无忧无虑,笑的出声来

07:No worries, no regrets.


2.你最希望拥有哪种才华?
 05:一年前:对色彩和造型的强烈感知和表达能力
 06:现在:还是
07: 任何形式的表达能力,把人类的某种偏执表达到细腻准确的极致。文学,音乐,美术,雕塑,电影……whatever


3.你最害怕的是什么?
 05: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06:如果有一天产生了绝望感
07:绝望


4.你目前的心境怎样?
 05:饱满而有起伏

 06:平静而不饱满
07:休对故人思故国 且将新火试新茶

5.还在世的人中你最钦佩的是谁?
 05:没有最。给过我心灵震撼的善良人,我都钦佩。
 06:同样的事情,因为勤奋坚定,比我做得更好的人

07:有理想必且坚持的人


6.你认为你最伟大的成就是什么?
 05:目前没有什么谈得上伟大。等我有天实现了自己,就有了。
 06:永不放弃

07:勇敢面对孤独


7.你自己的哪个特点让你最觉得痛恨?
 05:办事拖沓,明日复明日,万事成蹉跎
 06:还是,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没有面对残酷现实的勇气,所以逃避,所以拖沓。我很不勇敢。

07:the same


8.如果你能选择的话,你希望让什么重现?
 05:爸爸妈妈更年轻的笑容,没有白头发
 06:还是。再加一条:爸爸不许变胖,不许有肚腩!!!

07: 2002年的七月某天


9.你最痛恨别人的什么特点?
 05:势利
 06:好像现在我更恨不回email的人。。。汗

07:谦卑爱人,我对他人没有怨恨


10.你最珍惜的财产是什么?
  05:智慧,if any
  06:事实证明我没智慧。也许我该珍惜我的记忆。

07:被爱


11.你最奢侈的是什么?
  05:在一片水草丰美,风景如画的地方,找个蓝颜知己嫁了。从此男耕女织,秋收冬藏,便胜却人间无数。
  06:还是拉。

07:和你在一起


12.你认为程度最浅的痛苦是什么?
  05:懊悔。
  06:失眠。一年前我好像只嗜睡,不失眠。

07:失落


13.你认为哪种美德是被过高的评估的?
  05:热情。
  06:因为愚蠢而产生的所谓道德感。热情其实还是挺稀缺的。

07:任何美德都应该被珍视,只要那确实是美德


14.你最喜欢的职业是什么?
  05:National Geography的记者,又会摄影,又会写作,野外生存能力巨强
  06:给人当太太。

07:columnist?

15.你对自己的外表哪一点不满意?
  05:有时候太苍白,没有古铜色的健康,不够有个性
  06:too sporty..

07:感谢苍天给一个健全的我,已经很好了


16.你本身最显著的特点是什么?
  05:“格格”,很难解释的,据别人说。
  06:自己真的很难概括自己

07:表面开朗 内心沉默


17.还在世的人中你最轻视的是谁?
  05:曾经失败的自己
  06:过去和未来都是虚幻,当下重要

07:想不出来


18.你最喜欢男性身上的什么品质?
  05:有男人味
  06:还是。大老爷们儿要像大老爷们儿。

07:各有各的魅力吧,都挺好的


19.你使用过的最多的单词或者是词语是什么?
  05:分特

  06:APPLICATION.......

07:how are you

20.你最喜欢女性身上的什么品质?
  05:善解人意
  06:干净

07:善良


21.你最伤痛的事是什么?
  05:把生命浪费在和自己过不去上
  06:总之就是用各种方法浪费时间

07:鼻子酸,不说


22.你最看重朋友的什么特点?
  05:彼此看着长大,无条件地互相关注,类似兄弟姐妹
06:还是

07:A friend in need, is a friend in deed.

23.你这一生中最爱的人或东西是什么?
  05: 人:父母 东西:自由
  06:人:父母 东西:真理和真感情

07:父母,真情,追求真理的过程


24.你希望以什么样的方式死去?
  05:生一些孩子,看着他们长大乐融融的,放心地睡过去
  06:还是

07:to die without regrets...至于生孩子,开始怀疑了。。。


25.何时是你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刻?
  05:在北大的那一年
  06:还是。希望将来有更快乐的日子

07:当下,as you said.


26.你的座右铭是什么?
05:中学的时候:Don't stop, never give up
      大学:Let the river run wild and free...
  06:坚持就是胜利

07:Never be late, but never is belated.


结束语:

05:做到最后已经有点儿无聊了。
 生命如此澎湃,我没有定格每一朵浪花的本事。
 转身汹涌浪影没红尘,信仰是时间的积分,每一次停顿的审视,都只是无限地逼近那个价值。只是拿来消遣,不必把它当回事儿,跟星座一样,又无聊,又刺激。

06:wish I can survive tomorrow.

07:这一年除了本身是一个过程以外,也是我大学本科时代整个过程的结束年,更是我所定义的前青春时代的终结。这一年像一块puzzle,填上去以后,看见的竟然是整整五年甚至更长时期的全貌。没有这一年,我不会明白五年前的许多疯狂与荒唐。也不会明白我自己。这一年由一篇无意看到的blog开始,到另一篇几乎同样surprising的blog结束,这一年由一个期待开始,到一个更远的期待结束。最难熬的日子,我告诉自己总会有天亮。最想念你的时候,我学会了谦卑地爱人。现在,如果你看到我,或者任何旧相熟看到我,你们会在我的眼睛里看见从前没有的东西,我猜想,你们会说,那是温柔。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当我不再对任何人和任何事有从自己出发的要求时,当我觉得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上天的恩慈,当我确定有些东西我永远不会失去的时候,我居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我感到无比轻盈和自由。

是的,言语始终轻薄。文字即背叛。所以我只说这些吧。原来承诺真的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东西。粉饰自己,日子也不见得太平。这个博客还会继续,不过可能更多地是关乎世界,而非自己。做沧海一粟,也要仰望河汉之灿澹。



Zombie




跟eyesopen去爱尔兰音乐节,才知道居然有小红莓Dolores O'Riordan。听了十几首歌,Zombie开始,Dreams结束。天哪,这简直是像做梦。说不定明年就U2啦。

Saturday, September 15, 2007

窗外即景

从我宿舍的窗户望出去,有蓝天绿树,很容易就被秋色给迷住了。

Friday, August 31, 2007

Everything will flow

0:00 AM 2007 Sept. 1st

My HKU account finally got expired, disappearing w/ hundreds of messages that I haven't got a chance to read. With rain n tears in my past fours years, anxiety, worries, sadness, stresses....all negative words..Sticking to this account, i have developed some so-called email-phobia, but now, the horrible account is gone, far far away n won't come back anymore. Hopefully, so does the phobia.

Ticking items on the Rosenberg Self-esteem Form...I scored equally high on the both polars..I hate DYG when I treat this person as a selfish, irresponsible, nasty, failing young woman while I appreciate all her courages n passions during those years when I suddenly remember that She is myself.

If everything will flow, I still want to stay with you, to project you, to live as if you've never been g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