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May 21, 2010

当时只道是寻常

自从会讲广东话以后,我就再也无法接受国语配音的港产片——国语那过于正式的语法,把广东话里的生猛和粗粝全给剔除了,那对于一部以市井生活为主题的喜剧片来讲,是绝对的灾难。 
   
  可是我不幸在新浪高清里打开了《月满轩尼诗》的配音版,本想关闭窗口,落得耳根清静,却被开头的一景一物深深地吸引进去——一口气,我看完了片子,还想再看一遍。 
   
  港产片不计武侠黑帮搞笑,单说写现实生活的,我最爱有三部:《天水围的日与夜》,《男人四十》,《甜蜜蜜》。后两部都是岸西编剧。说实话,要是《轩尼诗》不由岸西本人来导,或许更耐看一些。 
   
  和很多人一样,我喜欢这部戏的街景、生活描写多过它的主要情节。我喜欢鲍起静他们那些阿婶阿伯的表现,多过男女主角的一点点装嫩。 
   
  但我还是先来表扬一下这段爱情吧。在你没心思的时间,出现个对你没心思的人。他和你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大龄未婚,哦,不,还有,都喜欢看侦探小说。 
   
  爱书的大龄男女在茶餐厅里倾晐,倾着倾着,倾出了娇憨一笑,倾出了蛀牙,倾来了缘分。这是一个当你住在香港的时候,根本不能想象的故事——香港书贵,买得起的人不多,问题是喜欢看的更少。大龄男女?有几大龄遮?这回张学友演的角色四十岁还单身。但真实生活怕是《男人四十》讲得更贴切——四十岁早已经是两个孩子的老爸,中学教师队伍中的骨干力量,家里有个黄脸婆烧饭洗衫,外面有个若有若无的红颜知己,想发生些什么,还要掂量下如此弹丸之地,哪里行街、睇戏不会比人撞破。 
   
  然而若是抽离出那个生活,这样的故事,便在回忆与想象里悄然发生了。 
   
  他发生得那样合理,那样自然,那样鼓舞人心——总有一个人,在茶餐厅等你,就在那里等你。他看过所有你看过的书,他喜欢看你大大咧咧的笑,更懂得如何逗你笑,他甚至连你的蛀牙都敢拿来取笑,他出身不富不贵,不贫不贱,没有啥野心,于是也不需要面具。最重要的,他遇见旧爱,却不想再回头。 
   
  这样的男人出现在生命的任何时候,都只是寻常。可若是他偏偏出现在该嫁的年龄、分手后的日子、自家铺头的对过、一场恼人的雨后……那么,他的格子衬衫也变得干净好看起来——他其实是个心地纯良,性格温暖的可爱大男孩呀——你惊讶地问自己,从前怎么没发现。 
   
  年少气盛的时候,我们可能已经遇到了今生最美的风景。可年少就是自视太高,梦想太大,心太远。于是美景就从身边划过,再回首,它在记忆里,永远地定格。 
   
  一直都跟自己说,我是北京的孩子,香港的过客。 
   
  是过客的我在香港度过了自己的十九岁到二十三岁。人生有多少个十九岁到二十三岁呢?答案是只有一个。 
   
  在那些年里,我经常坐巴士从半山到金钟,再从金钟到铜锣湾SOGO,只为了在不习惯的南国风味里,寻一碗像家乡一样火辣辣的米线,买几条连衣裙你,掩饰自己的不安分。这其中,便要来来回回经过轩尼诗道很多次。 
   
  三联书店,修顿球场,电器行,运动品牌打折店,百佳酒店,发廊,明炉烧味,凉茶铺,叮叮轨道,啊,当然还有奶茶咖啡鸳鸯蛋挞冻柠茶一应俱全的港式餐厅……最后一次路过轩尼诗道,大概是三年前,从中旅买火车票出来返程的巴士站。 
   
  六月下午的阳光刺眼,大榕树长长的气生根垂下来,枝叶葱茏,马路上车来车往,滴滴嘟嘟响声阵阵。我想到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小小的岛,居然有一种难察觉的喜悦。 
   
  记忆里香港最后的样子,便就是那倾盆而下的六月阳光、浓荫、潮湿和喧哗。我以为我便这样一去不回头,就像张可颐扮演的阿来初恋女友敏如。她当年离开阿来,嫁给有钱佬,便是这样的心情吧。 
   
  我对香港曾有很多偏见,怕是也都浓缩在了外人所看到的男主人公阿来的身上:小康家庭,失怙早,受老妈和姨娘骄纵多年;不起床,不缺钱,不比心机;没出息,没勇气,没心没肺。 
   
  谁能想得到,我离开香港越久,就越是念起他的好。 
   
  世界上还有哪个大都市可以把豪宅、渔村,炮台、湿地,海滩、水库,码头、机场,渔港、广场,写字楼、迪士尼,关帝庙和基督堂——统统在一个半小时的巴士车程里码放得这么均匀呢?世界上还有哪个城市的夜晚,可以隔一条海湾,看见灿若星辰的楼宇灯光迷离,听着嘟嘟的汽笛声入眠呢?世界上还有那个地方,可以在山顶看见满天烟火如云霞般升腾又坠入海洋呢? 
   
  没有见过夜晚的维多利亚港的人,无法明白我的感叹。 
   
  当时只道是寻常。 
   
  多年以后,当敏如开始想念阿来的时候,我开始想念香港。—— 事实上,用不了多少年。 
   
  这是一部让人高兴的片子。它再次让我相信,即便不爱说话,只埋头读小说,也可以找到真正值得爱的人。而香港,回头望,原来你早就是我的情人。

Monday, May 17, 2010

我留不住那些美景 我变不成那些美女

清华游泳馆离家太远了,以至于本来因为见到了跳水队实地训练而开心不已的我,一个人闷着走太长路,便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比如我想起来陈绮贞的歌,忽然觉得把歌词改成标题那样更适合我。我看过许多美景,我看过许多美女,可我却留不住那些美景,变不成那些美女。

这么多年,我还是原来的自己。

我执?

可是我在生活的步步相逼里,也不得不变得更靠谱才行。

回想这近一年,生活逼我不能再像个小孩儿。即使再不舍,也只能前进,挪一步也是挪,回头是万丈悬崖。

学着慢慢地把一个空洞的计划详细到一个月、一周、一天、甚至一个小时。
学着在没有任何外界驱动的情况下,给自己安排锻炼身体、放松心情的环节,只为了对自己好一点。
学着敢于计划几个月以后的事情,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总觉得任何未来都是遥不可及,任何完成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学着在心虚的时候说肯定的句子,让自己踏实下来。
学着在任何时候,说简洁的句子,让自己更有力。
学着拒绝并不讨厌的人。
学着接受
学着反思但不懊恼,权衡但不迷茫。
学着用建设性的思路想问题。
学着抓住主要矛盾。
学着去承认自己可以影响别人。
学着去相信自己可以改变自己。
学着不抗拒责任。
学着让自己闲下来,逛逛所谓歧路花园。

学着不怕寂寞,谁让我更爱自由。

PS: 当我把MSN名字改成"一定要靠谱"的时候,我想,真的是要改变了。

Tuesday, May 11, 2010

Follow-up

恩,接上一篇post.

事后分析了一下自己,1. 为什么对这件事反应这么大?2.为什么一定要编个身分进去?

对于第一个问题:必须承认,当学生,尤其当名校学生,其实是一种特权。无论在哪个社会,officially affiliated to a prestigious institution,都是有很多相应的虚的实的好处的。而我,就是在这种优越感里长大的,直到去年——你从名校滚出来了,哪儿也不属于了——我的被识破、被拒之门外,其实印证了困扰我的某种恐惧:我不再有特权了,不再能找到优越感了。其实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但是很少有人能看清楚,在沉浸其中的时候。

第二个问题更严重了。习惯性撒谎?前段南方周末上有篇文章讨论,为什么中国人爱撒谎?主要意思是说这是一个撒谎的社会成本很低的社会。另外,具体到我个人,好像其实也是在一种恐惧中长大:凡是来自权威(保安在这里,从power relation的角度说,当然是权威)的质问,都本能地给与一个和内心真实想法不一致的答案——这是一种常年"训练"所形成的自我保护机制。于是,即便是今天这样的小事,明明可以说真话,但还是本能地撒了谎,好像潜意识里说:编个理由应该更保险吧,何况也不损失什么。至于为何跃然脑海的是法学院,就只有天晓得了。难道跟上午去了趟北大法学院新楼有关???

人在囧途


毫无疑问,今天是我有生以来第二囧的一天。

晚饭毕,与父母散步至清华主楼一带。内急,入某楼,被一带黑框眼镜、穿西装打领带的门卫拦截。

"您好,请问找谁?"

"不好意思,我不是这个学院的。只是想进去用一下洗手间。" (心说不妙,果然有门卫,还是升级版的。)

"不好意思,请您出示证件登记。"

"我就是本校学生,出来跑步,没带证件。" (光速编一个理由。)

"学生?"

"是啊。" (恩,尽量理直气壮一些。)

"哪个系的?"

"法律系的。" (光速想到法律系,对答如流。霍霍,admire一下自己的反应速度。)

"法律系的?恩?%^&%#$#$^"

——西装门卫忽然表情暧昧,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登时明白了—— 我进的正是法学院。。。


唉,有道是:世间科系千千万,千万别进法学院。

Monday, May 3, 2010

转载:贾樟柯:我的边城,我的国

有人说他主流了,有人说他堕落了。有人说他语言表达太sophisticated,已经没有一个平视角的记录着应有的粗砺。而无论如何,我还是热爱他的作品和他的语言,因为它们的存在,至少填补了那些千疮百孔的一个角落,一个很重要的角落。

贾樟柯:我的边城,我的国


我上电影学院时已经23岁了,同级的大部分同学都高中刚毕业,他们和我相差五岁。我知道我没有多少青春可以挥霍了,23岁的人在我的家乡早就结婚了,或许已经有了小孩,那时像我这般年纪的朋友都喜欢留胡子,为的是一家三口,骑自行车穿行县城时有个户主的模样。 

  在学校,我没有了呼朋引伴的热情,甚至没有兴趣去运动。我丢掉了清晨弯腰压腿打拳和下午踢足球的习惯。人看起来安静了下来,其实是现实让我打不起精神,未来又让人焦虑。 

  每到夜幕降临,看同学们涌出校门与不同的际遇约会,就知道生活对他们来说还新鲜。我却觉得自己老了,晚上自习室成了最好的去处,那里可以抽烟,就拎一卷儿500字一页的绿格稿纸,拿一只笔坐在里面,点烟,落笔。自习室里人不多,个个模样凄苦,一看就是电影学院少数几个没有爱情在身的人,我们落魄,象书生。 

  当粗宽的笔在同样粗宽的绿格子纸上行走,渐渐就会忘我。忘我则无欲,也就勉强有了幸福感。他们是青春作伴,而我有往事相随。每一次拿着笔面对白纸,思绪就不由地回到家乡,那遥远的汾阳——我的边城,我的国。 

  我在那里长到21岁,曾试着写诗画画。生活里的许多事像旷野里的鬼,事情过了他还不走,他追着你,一直逼我至角落,逼到这盏孤灯下,让我讲出事情来。那时,我开始写《站台》,写一个县城文工团80年代的事情。80年代的文工团总有些风流韵事,80年代我从十岁长到二十岁。从那时到现在,中国社会的变化比泼在地上的硫酸还强烈,我搞不清我为什么会如此矫揉造作,内心总是伤感。 

  每次落笔都会落泪,先是听到钢笔划过稿纸的声音,到最后听到眼泪打在纸上的滴答声。这种滴答声我熟悉,夏天的汾阳暴雨突至,打在地上的第一层雨就是这样的声响,发白的土地在雨中就会渐渐变黑。雨打在屋外的苹果树上,树叶也是"沙,沙"的声响。雨落苹果树,树会生长,果实会成熟。泪落白纸,剧本会完成,电影也会诞生。原来作品就像植物、需要有水。 

  剧本写完,五万字,一百五十多场,粗算一下需要三个月拍摄才能完成,就想拍成电影遥遥无期了。好象美景总在远处,失意的人总爱眺望。傍晚趴在宿舍窗户眺望远处,远处北影明清一条街灯火辉煌。心烦意乱之时,披了军大衣,溜进北影看别人拍电影。寒冷中一堆烈火,元家班兄弟正在拍《方世玉》。突然哭声传来,定睛一看,李连杰背一个婴儿,手拿武器,在烈火前表演武打。 

  那时候票房的保证叫"拳头加枕头",想到自己刚刚写的那些文字,究竟会有谁愿意投钱变成银幕上的真实,便又断了拍片的念头,心里暗想这些文字或许将来可以出书变成小说。一晃到了毕业时分,宿舍里更加空荡,有人成群结队去拍毕业作品,多数人消失在城市里。我一个人守着六楼空荡荡的楼道反复来回,独听自己的脚步声,这氛围像柯恩兄弟的电影《巴顿芬克》。 

  春节临近,照样得归乡。这一年北京到太原的高速公路还没修好,坐火车14个小时,辗转回到汾阳。进了县城就见两边店铺都写了大大的"拆"字。回家落座,父母欢心。我一个人在阳光下发呆,爸妈在厨房里炒菜。这样烟熏火燎的午后,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一家人围坐,几盘小菜,我讲些外面的见闻。父亲说:你回来的正好,县城要拆了。 

  放下碗筷,飞奔进县城,看这些有几百年年龄的老房子,想这些我从小在里面进进出出的店铺马上就要烟飞云散,心里一紧,知道我所处的时代,满是无法阻挡的变化。就像康、梁的晚清,就像革命之于孙文一代,白话之于胡适等人,每个人有自己的时代,每代人都有他们的任务。而今,面对要拆除的县城,拿起摄影机拍摄这颠覆坍塌的变化,或许是我的天命。那一年,我二十七岁。 

  回家,又是孤灯。写作真的像长跑,从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从第一个人物出场到他的命运终结,这个过程要你一笔一划写出来。没有人能够帮你,就像在长跑的路上,可以有人给你加油喝彩,但脚下的路仍需要你一步一步走过去。写剧本也一样,就见桌上的稿纸展开撕掉,再展开再撕掉,终于写下一行字:"靳小勇的朋友,胡梅梅的傍家,梁长友的儿子,小武"。这片名的笔法学自文革时候的《人民日报》文章,文革时揪出"反动派"要抓住他的人脉,而这变革时代,变革的也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个片名虽好,但长了一些,最后把前面的定语划去,只留下人名:小武。 

  写完之后怀揣剧本,骑自行车去了邮局。在长话室里等国际长途,接线员接通我的某香港小资朋友,跟他说我要拍《小武》,问他是否有兴趣投钱。事情突然,把他搞的有些莫名其妙。他让我把剧本寄过去再说。从长话室出来,才发现我的县城到底是现代化了,邮局居然也有了传真机,便痛下决心花费五百,把剧本传真到香港。第二天再挂电话,香港朋友说他喜欢《小武》,决定投拍。 

  《小武》四月十号开拍,就像女人不会忘记生孩子的日子,这日子永生难忘。四月的县城还冷,剧组一行烧香磕头。我在烟雾缭绕的街头跪下,敬天地鬼神,往来神仙,祖师爷唐明皇,朱元璋及卢米艾尔兄弟。这仪式让我确定,这一次真要将文字变成电影了。《小武》拍完,我在这条道上走的还算顺利,于是两千年顺势拍了《站台》。到底难脱革命文艺青年的好大喜功,想想《小武》和《站台》都是关于我家乡的故事,便琢磨着再拍一部,凑个"故乡三部曲",远的学一下高尔基《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近的学一下巴金《家》《春》《秋》。 

  进入新世纪,电影果然也到了多事之秋。先是铺天盖地的盗版DVD,让每个普通人都可以分享电影文化。接着DV盛行,独立电影一时热闹起来。韩国全州电影节为了实践新技术,在全球选了三个导演,给钱我们用DV拍三十分钟短片,命题作文叫《空间》。我便去了塞外,在大同游走煤矿矿区,感受那些计划经济时代的公共建筑。那些五十年代建造的煤矿,工厂,宿舍,散落郊野,它们过去曾经繁盛辉煌,如今走进新时代却万分落寞。推开工人俱乐部的大门,里面座位千席,可以想到过去群众集会时的热闹,如今灰尘密布,人去落空。在大同常见孤独年轻人,来来往往独自前行。他们大不同于我的少年时代,那时候我们呼朋唤友,大酒大肉,出入城乡横行霸道。而这些孩子戴着耳机,穿一身运动服,在街道上匆匆而过。网吧里一片键盘声,他们用电脑与世界连接,而彼此咫尺相邻,却从不互相说话。他们有逍遥的生活,也有无法逾越的限制。我想好了,就在这城市里拍一部电影,拍年轻人。 

  凡事皆有机缘,回北京长途车上,偶翻报纸发现东北发生少年抢劫案。少年抢劫知道此去危险,想为母亲写几句话,却不知如何落笔,便抄了任贤齐《任逍遥》的歌词,算是写给母亲的知心话。我没听过这首歌,但这一笔让我感慨万千。一下长途车,便奔到音像市场买CD回家聆听。听后才明白,一定是其中一句打动少年心:英雄莫问出身太淡薄。这一句就像在说我,一个县城小子也拍出了电影。对,青春的力量就在于不满现实。 

  这"故乡三部曲"的确是我不满现实的结果。汾阳,躲在吕梁山里的我的边城,那里的日日夜夜,无数难忘的人和事儿,让我落笔下去变成了电影。这电影又是我的国,里面一人一事,一草一木都是我的世界。 

  承蒙山东画报出版社愿意出版"故乡三部曲"的剧本和相关评论,在此谢过。还要感谢好友简宁。再翻文稿,感慨良多。我常自问,喜欢艺术究竟为何?其中原因从未交待,我愿自供。我会写下去,是因为很多事情尚未改变,我和他们还没有和解。看,这是我最喜欢的自画像——典型的
傻叉文艺青年。

Saturday, May 1, 2010

下一站:箭扣

下一站:箭扣

从慕田峪回来被长城迷住了。下面这张照片是站在慕田峪往西拍的,左上方有一些锯齿状山峰,那就是著名的箭扣长城的“天梯”和“鹰飞倒仰”。在慕田峪的时候土了,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是觉得“美人如花隔云端”——心里痒痒得很。回来才知道那就是著名的箭扣,那么近!如果从慕田峪爬,途中可以经过著名的牛犄角边儿,最后去到北京结——连通九眼楼长城和黄花城长城。看了一下攻略,大概需要两天比较从容。走北边从西栅子村5队上去,或者南线从卧佛山庄走。在将军台露宿,第二天走去慕田峪,下山。恩,计划好了,等待执行。下一步就是征人了——一个人野外还是不行啊。


以下是从别人博客偷来的示意图:这位大哥,对不住了>__<





右上方比较朦胧的就是鹰飞倒仰,在慕田峪的时候看不清,同事还说那个山尖儿不可能有长城——其实有!真难想象当年是怎么把长城修上去的!据说是徐达修的。


近距离看鹰飞倒仰:


下去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