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负罪感地去了预订好的boat trip。
芝加哥skylines夜色美丽,却不比香港的妩媚动人。
爸爸捐了一个月工资。我赊家里的账读书,底气不足地告诉他们我也捐了钱,他很赞成。很欣慰。
我提醒他还要注意捐给值得信赖的机构。他说都这会儿了,谁敢私吞救命钱,岂不是逆天行道。我原来发现父母都比我善良。我觉得总是有人敢逆天行道。所以我觉得捐钱的时候,一定要问:我的钱何时何地可以帮到何人,怎么帮。如果不问,也是不负责。如果助纣为虐,不如不捐。
爸爸很自豪那天我是第一个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地震的人。他说那天夜里他很听话,坚持坐到一点没睡觉,谨防余震——因为我的嘱咐。想起来两年前夏天,北京小地震,他坐我身边,第一个反应就是紧紧抓住我的手,让我别害怕。
我本来没打算捐款给缅甸风灾。但是在宣明会网页上看到了给缅甸风灾捐款的选项,发现其实风灾遇难者比地震多,后患也很多很多,但是之前大家并没有像谈论地震一样谈论缅甸的事情。可见人还是更倾向于关心帮助和自己关系近的族群。其实如果真地相信终生平等,缅甸我们也该捐。我没想清楚这背后的伦理学基础,于是也捐给缅甸了。
我问妈妈:很多乡镇教师、中专毕业的护士,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却在危急关头神勇善良,把生命留给孩子。真得很可贵。如果换作我,我能做到吗?妈妈说:孩子,你一定能。
谢谢妈妈对我的信任。我想,这些“无名英雄”在做出那个动作的时候,也许根本没来得及想太多,他们是出于一种本能。善良的人,都有这样的本能,我相信。
这次真是有太多感动我的报道。有一个说的是成都刚地震完,大家都往外跑。但是医院里还在进行外科手术,病人都全麻了,不能撤。医生用大腿支撑着摇晃的床,坚持做完手术。对于敬业的人,我最佩服。
除了帮别人,大家也都要保重。发生这样的事情,谁的心理都有一道槛儿。他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我们的人生观吧。我们生活的秩序,是建立在可靠性、连续性、和目的性的基础上的。我们今天作的一切,是因为假设了明天和今天没有太大差别。可是事实是,没人能保证明天和今天是连续的,只是我们总是忘记这一点,总是在错误的假设上计划生活。
4 comments:
地震的时候,川大化学系的人正在做实验(虽然估计危害不大),他们从容的关掉能关的,处理掉能处理的,再离开实验室。
很简单,很普通,老师救学生、医生动手术、实验员关实验,除了本能,就是职业道德。
fh说中国人经历了生死的残酷以后会更有同情心,我觉得不一定。
有很多人之所以他们在关注,在揪心,在捐钱,不是因为受灾的是人,而是因为受灾的是中国人。
这不是人道主义,是被爱国主义加了限制的人道主义。在某种程度上,高涨的救灾热情也是之前爱国主义浪潮的延续。
所以缅甸才会没人注意,以后要是美国出了什么事,照样还有人幸灾乐祸。
然而相比起缅甸,我们对灾难中的中国人肯定有更强烈的同感。民族国家虽然是想象的共同体,但是这个想象还是有真实的联系做基础的。所以当灾难降临到国人头上它才会显得更真切。对缅甸是sympathy,对四川则是empathy。
国际粮价上涨同样让人揪心,可能在所有媒体的无视之中更多的人会痛苦的丧失生命。我决定吃一年鱼奶素了.....
这很正常啊,正是因为这次灾难发生在中国,我们对它的关注才这么深切,外国人的关心肯定会缺少这一层的真情。
就好比对于缅甸的灾情我也会感到遗憾和难过,但是我肯定不会在这样一个1:28的凌晨,在家里面向西南方跪下祈祷,听着电脑上CCTV-1里的警报汽笛声和直播天安门广场上人群喊出的一声声“中国挺住”而泪流满面。
感觉这层血脉亲缘的联系是任何慈悲的同情心都代替不了的。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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