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最近有人咨询我到底是考港大社会心理学还是中大健康心理学研究生的问题。我其实已经不学心理学好多年。我觉得自己当年真是入错行。心理学,要么不搞,要搞就搞最微观的,神经认知这种,发展和教育,也可以搞搞。千万别往文化和跨文化上扯(不幸这就是我的老路,弯路,荆棘路,55555)
然后就想起来我在豆瓣上,还是社会心理学小组的小组长,跑去看看,组员都快4000个了。然后还发现自己两年多前在芝加哥作茧自缚时候写的文章。居然跟AD上一讲的argument有很多契合。回复也有意思。哦也,看来我碰到AD,也不是偶然的。气味有点儿相投。
我想说,对于那些对这个社会有着现世关怀和批评精神的人,劝君莫以心里学的角度去approach你的人文关怀。一学心理误终身。文化心理学神马的,最反动了。
失学儿童就是我啦。欢迎大家豆瓣加我。
为什么本土社会心理学研究的立场趋于保守
008-03-20 08:47:02 来自: 失学儿童要复学(梳洗罢,独倚望江楼)
暑假有幸拜见了翟学伟老师,谦谦君子,谈到本土社会心理学的未来,充满了执著和严肃——这不是一条秉着"功成名就好还乡"的心理的人能轻易走下去的路。有一种路正长,夜更长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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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华人本土心理学的主要著作
包括杨国枢系列
黄光国系列
杨中芳的一些研究
C.Y.Chiu and Y.Y.Hong提出的的social cognitive paradigm
比较新的《世道人心》,北大光华张志学的华人正义观研究
也在同时读钱穆的《中国文化导论》和《国史大纲》
徐友渔《形形色色的造反——文革红卫兵精神状态分析》
一个直觉性的认识:
本土心理学讨论的问题,总是跳不开孝道、道德观、权威、面子等话题。最近组织管理心理学界比较多讨论的是CEO研究等。诚然,这些问题是很重要的,但是我在想,为什么偏偏是这些问题先被涉及?为什么没有人研究中国女性的温柔与暴力的矛盾(文革中第一个被打死的中学老师是在师大女附中遇难的,打手全部是红楼梦里本应该温柔如水的少女);为什么没有人研究中国农民的心理特质和中国历代农民运动的关系?
我粗浅的认为,这主要归结于两个原因:
第一,从本土心理学视角出发做实证,其实还脱离不开一种对the otherness的强调,强调本土,就还是强调"异文化",换句话说,当我们面对一组实验数据的时候,我们要想法设法解释显著差异的产生原因,最容易想到的,当然是那些与西方文化对立的"本土概念",于是就用来做Ad Hoc的解释。至于这些概念到底是一种儒家理想,还是一种社会现实,没有人做严谨的论证,没有人真的钻进历史里面,做一些历史人类学的考察。
第二,不难发现,现在做出成果比较多的本土心理学家,都是那些港台出身,留美的研究者。内地重点大学的学者,也都和他们一脉相承,很多是师徒关系。有理由相信,这些没有经历过内地巨大的文化变迁的港台学者,他们本人还是保留了很多传统文化的moral appraisals,更容易传统的视角思考问题,立场趋于保守。
我不反对这种视角,但是,我很质疑:对所谓的"仁义礼智信"的概念研究,在今天有多少实际价值?至少对于我个人,一个80后,我对这些概念很生疏,倒不比诸如"美国的个人主义消费文化和小时候的集体主义政治学教育是如何影响我成长"这样的命题,来得更让我困惑和好奇。
讽刺的是,Markus and Kitayama二十年前提出来的个人主义-集体主义框架,至今已经蔓延到了全球商学院二流学者的各种publication里面——我在07年的hotel management里面看到如何用这个框架来handle某太平洋岛国的旅游业。
难道他们真的不知道,梁漱溟的《中国文化要义》开篇就讲——中国人是个人主义的——松散的农耕社会和契约社会究竟哪一个更强调communion?若说雷锋叔叔的那种"集体主义思想放光芒",那更多的是49以降的新玩艺儿吧?
暂时说这些。欢迎切磋。推荐杨中芳在《中国社会心理学评论》第一辑里面的文章:中国人真的是集体主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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